唐河差點把車開溝里去。
大姐你啥意思啊,還想給老孫家戴頂帽子,還要給孫寶明找個爹?
唐河下意識地瞄了一眼沈大姐,這是他頭一回認真仔細地看沈心怡的大姐。
怎么說呢!
不知道你有沒有遇到過那種女,明明年近五十了,明明青春不在了,但是那一舉一動,反倒是更有女人味兒。
所以說,這女人啊,年近五十的年紀,美麗的就不再是身材相貌。
而是氣質與風韻。
那種無法言喻的氣質,使得她臉上些許皺紋,都是歲月雕刻后的美麗啊。
沈大姐就是個中翹楚,人家好歹也是正處級,嫁的又是孫家這種實權家庭,不過任職是清水衙門,少了官場上的凌厲,多了幾分溫婉成熟的女人味兒。
唐河這回可是連心帶肝一塊亂顫,可不能亂想啊。
但是這話也不好回答啊,喜歡也不是,不喜歡也是,只能轉移話題了。
“老太太今天做啥好吃的了?”
沈大姐又是好一通暢快的笑,然后才說,“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老太太家,車停到了院子里,老太太有樓房不住,就樂意住平房。
唐河剛剛開車要下車,沈大姐就說:“你還沒回答呢,倒底喜不喜歡我這樣的啊!”
唐河的手腳一亂,直接就從車上摔了下去,然后怒道:“大姐,你玩笑開夠了沒有啊!”
沈大姐吃吃地笑,伸手要把唐河拽起來,唐河一甩手,老子不用。
“嘿,這小脾氣,惱羞成怒了呀!”
唐河黑著臉進了屋,才發現除了老太太之外,還有韓建軍,和三個有官威,但是不認識的人。
韓建軍趕緊給介紹了一下,是牙林地方、林業還有鐵路的頭頭。
好家伙,這是把地林鐵三巨頭都聚齊了呀。
打過招呼后,把桌子支了起來,老太太端著一盆小雞燉蘑菇放到了桌子上,沒好氣兒地說:“下回有事兒去你們自己的地方說去,少到我家來,我家不是你們說公事兒的地方!”
兩個頭頭趕緊起身道歉,韓建軍縮著脖子沒敢吭聲。
然后老太太一扭頭,向唐河和顏悅色地說:“我可沒說你,你有啥事兒就來,咱用不著求人,老太太我給你辦!”
唐河趕緊道謝,人家老太太不客氣,他不能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不過這幾天,總是被拉來這里吃飯,門都走熟了,這客氣中也帶著幾分自家人的不客氣了。
地方和林業的頭頭也是知道內情的,偏偏還要假裝啥也不知道,裝得很是辛苦。
三杯酒過后,林頭先敬了唐河一杯酒,這才說:“唐哥呀……”
“可別的,叫小唐兒好了!”
韓建軍笑道:“就是,你那一臉褶子,叫人家唐哥,那不是罵人嘛。”
林頭笑道:“那是唐哥不肯來,要不然的話我得叫一聲唐局。”
唐河笑道:“咱還是有事兒說事兒吧。”
林頭說:“小唐兒啊,你說吧,咱林業局有的是木頭,但是也不能光燒木頭啊,過冬正經需要不少煤呢!”
地頭趕緊說:“你們林業局還好呢,整急眼了,邊角料,木頭嘎噠啥的怎么也能湊和一冬天,我們地方咋整啊,還能搶你們林業局的木頭啊。”
要不說林業局牛逼呢,在理論上,這片大山里除了城鎮還有種地的鄉村之外,所有的林業資源,都歸林業局管。
鐵頭更是一臉愁苦地說:“你們山上砍點,地里撈點,好歹還有得用,我們鐵路全都是職工,今年冬天,怕是要劃拉車底子的煤渣子啦。”
唐河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問道:“什么意思?缺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