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頭一拍大腿:“可不咋地,不是一般的缺啊。”
“不能吧,不是計劃好的嗎?”
林頭冷哼了一聲:“劃計好的事兒有啥用,咱大興安嶺窮鄉僻壤的,好拿捏唄,計劃好的煤少給了一半,就這還不一定能落實呢。”
唐河當時就怒了,我大興安嶺什么時候成了窮鄉僻壤了,林業還沒沒落吶。
這仨代表著一方的頭頭的意思也挺明顯的,就是想讓唐河給向上頭反應反應。
唐河都無語了,你們執政一方,讓我一個獵人反應,扯什么犢子,人情也不是這么用的啊。
唐河問道:“他們擁護啥不給咱煤呀!”
鐵頭說:“咱們一直用的是鶴崗煤嘛,現在這不是改革開放了嘛,一切向前看了嘛,鶴崗那頭新上了個頭頭,說是什么要精簡,要惜礦。
狗基巴玩意兒打什么主意真當咱不知道,還不是把計劃內的煤都弄到計劃外去了,最后全他媽的填了他的腰包。”
唐河忍不住笑道:“你這么嘮,這不是官的內訌了嘛。”
鐵頭說:“我殺人的心都有了,咱大興安嶺冬天什么溫度,這眼瞅著要下雪了,取暖的問題還沒解決,職工們還不把我們幾個拆吧拆吧填了爐子。”
唐河想了想說:“計劃內的煤沒有,計劃外的你們要不要?”
唐河的話,讓他們微微一愣,林頭更是直接站了起來:“小唐兒,你啥意思?你能搞到計劃外的煤?有多少?咱林業局全都要了,你可是林業局的職工,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地頭怒道:“什么叫便宜了外人啊,真當我地方是泥捏的啊。”
鐵頭呵呵一笑:“不是嗎?”
地頭又怒了一下,然后就沒然后了,跟林業局和鐵老大比,大興安嶺這個地方可不就是泥捏的,人家根本就不拿你當一回事兒。
鐵頭重重地一揮手說:“小唐兒,不管你有多少煤,我們鐵路都幫你運了,運費都算我們的。”
唐河先向鐵頭道了謝,然后說:“煤我有很多,多得超乎你們的想象,咱以后就不用鶴崗煤了,用西山的煤。”
“嗯?”幾個人全都一愣。
他們愣的倒不是唐河舍近求遠,因為從鶴崗往這邊運煤,跟西山那邊運煤的路程差不多,二者還是鄰省呢。
就是內蒙這個鄰省,三千多公里的縱長,鄰得有點多而已。
唐河也不好多說西山煤礦的事兒,就是拍板這么定了,煤這幾天就運來,一部分是鐵路協調的車皮,一部分是軍列運來的。
鐵頭頓時一驚:“我收到通知了,那批車皮是你搞來的?”
“對。”
鐵頭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家伙,小唐兒深藏不露啊,手都伸到省外去了。
唐河撓了撓頭說:“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批煤,已經賣出去了,屬于個人所有,你們需要煤的話,可以從個人的手上買。”
林頭稍稍一愣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
杜立秋之前差點把整個牙林的木頭還有采伐指標都賣空了。
唐河在心里又把杜立秋罵了一通,沒辦法,得補這個窟窿啊,這批煤得用來頂帳,個人再賣給公家,不但虧不了,還能賺上一筆。
個人出資的窟窿堵上了,可是林業局公家的窟窿還沒堵吶。
回頭看看,還是接著拿煤頂吧,也不知道能頂到猴年馬月去。
現在唐河把他們最頭疼的問題給解決了,幾人同時舉杯跟唐河碰了一下。
林頭更是感慨地道:“要不怎么說有事兒找唐哥,那都不叫個事兒呢!”
唐河一口酒噴了出來。
我草,這他媽的又是什么時候傳出來的謠言啊。
他誹謗我,他誹謗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