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思落并未顧及他們,向西張望,果見有一破舊小屋,匆匆過去將包裹內一套新衣取岀:“姑娘!你快把衣換上,小心著涼。”
“公子!我穿上你衣,你穿什么?”那女子輕柔問道。
“我還有,你只顧穿上。”戚思落笑道,知趣地走了開去。
那女子羞答答地點頭,走了進去,過不多時便走了岀來,雖穿上男裝有點大,但看上去仍清麗可人,低著頭拿著濕衣向河邊走去。
戚思落也不張望,自顧走向里屋,也是換去了濕衣走了岀來,身上那套倒也新衣,看來這三套新衣最近置辦,見女子在河邊將衣漂過,把自己濕衣也接了過去漂過。
“謝謝姑娘!”戚思落道,見那姑娘不過十四五歲。
“你救了奴家,怎還謝我。”那女子道,將漂過戚思落的衣衫還于他:“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姓甚名誰,家居何處,我也好報答。”
“我叫戚思落!姑娘不必在意,也只舉手之勞罷,還未問姑娘如此想不開,要尋短見!”戚思落開始打量起她來,見她身上無一件飾品,容貌確是俏麗,但身材略為偏小,看上去尚在少女境界。
“奴年紀二八少一,從小父母雙亡,被人買到了碎冰灣解員外家做傭多年,解員外現見奴長有幾分姿容,想把我占為己有,解員外是個刁鉆狠毒之人,我死不相從,逃了岀來,看看舉目無親,人生地不熟,又身無分文,只得想一死了之,要是給那老賊抓去,如若不從,定會給他活活打死……”說著便小聲啼哭起來,還不住向河對面憂急張望。
戚思落思索良久便道:“那姑娘家在哪里,家中還有人否?我給你些盤纏你自行回去便了。”
“只知道古良縣黑虎鎮唐家浜村,但聽說整個村的人全被瘟疫死了。”那女子可憐兮兮。
“這樣啊!”戚思落皺了下眉:“那你現下將怎樣?”
“奴愿報答公子救命之恩,服侍公子于身周!”女子道。
“這怎么好,我現上京趕考,不便帶你同行……”戚思落有點為難。
“公子既然不從,反正是死,那就讓奴死罷……”說罷又要向河里跳。
“你……”戚思落一把拉住:“也罷!你暫且就跟著我吧,在人前你得稱我為兄!”
“謝哥哥收容,小妹有理了!”女子才即拜道,一下子笑靨如花。
“嗨!”戚思落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走吧!朝廷會試時日不多,可別耽擱我考試!”
“是!哥!”女子笑道,兩人隨即向渡船處那條道走去。
“還不知姑娘芳名呢?”戚思落回頭看了她一眼。
“小妹唐丫丫!哥哥好像是富貴人家?”那姑娘問道。
“錯了,丫丫!以后為了礙眼,就叫戚丫丫吧,其實我也是一貧如洗,幸好遇上恩人,才至溫飽。”
“噢!是!”姑娘點頭,快步跟上,不再說話。
快近午時,戚思落也覺腰腿酸軟,這里是一處寬敞的路段,道路光滑,過往行人是必不少,不遠處有一矛房,便道:“丫丫!為兄進去方便,你在路邊坐一下吧!”
“好!哥哥自顧去吧,將包裹及折扇放我處,也好方便一點。”丫丫好心道。
“不了,丫丫!不礙事!”戚思落自顧走了進去,才認識半天,包裹里有這么多銀兩,還是小心為主。
“好吧!”丫丫在路邊挑了塊石頭坐下,就看到戚思落從里面走了出來,臉上極為急切,還左右不斷張望著,也不見附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