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計安轉身環視著院子,說:“來吧,找找看,有沒有可以用來挖土的工具。”
“啊?”譚杰回神之際,白計安已經在院子里行動起來,他甩甩腦袋想跟上去,但雙腿還是有些發軟。“白先生。”
“怎么了?”
“你確定嗎?”他看著腳下的土地,感覺不出絲毫的異樣,“你確定這
“差不多,所以想確定看看。”
“那就是不確定,那你的根據是什么呀?”譚杰終于感覺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慢慢地從大樹干的
“根據很簡單。”白計安漫不經心地說:“你看它,長得好嗎?”
譚杰抬頭望去,繁茂濃密的綠葉,粗壯的枝干,就連地上熟透、腐爛成半個的果子,都能看出完整時的它們究竟有多大,多飽滿。
“好啊。”
“那你出去,看看附近的其他樹。對門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一模一樣的李子樹。”
譚杰起身走到門口,他踮腳向院內的方向眺望,果然,從大門上方能看出不到半米高的大樹腦袋。他又左右看看,附近的不少樹,無論什么品種,樹齡多少,都因為深秋季節的關系變得有些蕭瑟。葉子的數量更是與口腔醫院院里的大樹沒法比。
“我知道了。”譚杰轉過身,臉上的驚恐已經散了不少,“腐爛的動物和植物的尸體會成為腐殖質,能被植物吸收,所以這棵樹的枝葉會比其他的樹更加茂盛。”
“生物基礎知識還算可以。”
“不過,單憑這點你就確定這
“還有上面的痕跡。”
說著,白計安已經從角落里找出一把鐵鍬拎在手里,向他和樹的方向走過來。
譚杰盯著鐵鍬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隨即理智戰勝了恐懼,他主動伸手接過白計安手里的東西,說:“我來吧。”
白計安有些意外,“你可以?”明明看到干涸的血跡都會打怵的人,這要是挖到尸體,還不知道會叫成什么樣。
“我,不太可以,但我不能拿錢不干活。”這點意識他還是有的。
或許是因為承恩口腔醫院只有吳越希這一個老板,整個院子的灑掃工具都是單個的。他圍著院子找了個遍,最后也只找到這一把可以用來挖土的鍬。
譚杰抓起鐵鍬,剛要一鏟子戳下去,就被白計安打斷:“小心點,別鏟壞尸體。”
譚杰的想象力不錯,那一瞬間他仿佛真的想象到自己一鐵鍬下去,鍬頭扎進腐爛的尸體里,尸體的主人睜著死不瞑目,只剩下一半的眼球死死盯著他,記住他,夢里來找他索命的模樣。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不是我殺的你,我是來幫你的,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別來找我,我覺輕,晚上容易起夜,不上廁所會死人的,求求你啊……”
“你閉著眼睛叨咕什么呢?”白計安催促,“快點。”
“白先生,我們真的不報警嗎?”
“報啊,那也要挖到尸體,有證據這里的確出現了命案再報吧。”
“可是,樓上的血不都已經證明這里發生了奇怪的事嗎?”
“出血不代表一定有命案,你難道就沒出過血嗎?快點。你要不行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