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面的東西是我打聽之后自己總結的,全部都是重點。”
周祺看著上面的內容,關于翁郁沒有參與殺人,只是協助喬英杰轉移尸體、打掃現場的這件事,并不感到奇怪。
奇怪的是下一段。
翁郁交代了當天的情況。
從應酬、醉酒后不省人事,等到她第二天再接到喬英杰電話的時候,中川廣樹已經死亡了。
周祺眉毛緊皺,“翁郁說喬英杰殺害中川廣樹是發生口角之后的沖動殺人?”他抬頭看向厲無傷和賀威,“確定嗎?”
厲無傷點頭,“根據證詞,警方隨即去了當時的飯店查看了當天的監控錄像。雖然酒店包間里面沒有設置監控,但是走廊上是有的。錄像可以證明,參加應酬的人、他們的狀態和中川廣樹的人沒有從包間里自己走出來、翁郁拎著所需物品,喬裝去接應喬英杰,不到兩個小時后,喬英杰拖著裝人的行李箱從包間出來。”
白計安點頭:“也就是監控錄像證明,翁郁所說的全部屬實。”
“是。”
“那就奇怪了。”周祺道:“如果事實真的和翁郁所說,喬英杰是因為與中川廣樹突然發生口角,無法控制情緒之后的激情殺人,那么我們在731部隊遺址那里收到的快遞,里面的綁架中川廣樹的視頻是從哪來的……”
——時間回到三天前——
翁郁剛結束與周祺、厲無傷的談話。她坐在中川物產的接待室發呆。
忽然,沉睡的手機屏幕亮了。
翁郁回神,她低下頭,屏幕上顯示:英杰。
“你是來問我有沒有按你的囑咐做嗎?我做了,你不用再說什么了。”
聽筒里沉默了片刻,而后,喬英杰開口:“翁郁,對不起。”
一聲充滿無奈的對不起讓翁郁盤旋在眼眶中的淚瞬間決堤,她弓下腰,手機被她的痛苦握得咯吱響。
喬英杰殺害中川廣樹。
殺人罪行一旦成立,會遭受什么樣的刑罰可想而知。
翁郁覺得自己無能。
她眼睜睜看著喜歡的人走進了無底的深淵,卻連伸手拉他一把的力氣都沒有。
“我不想你死。”
她微弱顫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么卑微。
“我不想你死,不想你有事。”
不想你受到傷害。
翁郁恨不得把頭埋進膝蓋。
從出事到現在,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喬英杰了。
她承認,她想他。
非常非常想見他。
每一個關于想念的話,翁郁都沒有說出口。
可他們之間,哪怕握著電話沉默也能神奇般感受到對方的心聲。
“翁郁,中川英士知道了。”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頓時擊碎了翁郁所有的情念。她怔愣在原地,目眥盡裂,“你說……什么?他知道了?知道,什么?”
“他知道,我殺了中川廣樹。”
“所以……這就是你讓我故意在那個偵探面前露出破綻的原因?為什么?他都知道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做。你要干什么?”
中川英士的兒子都死了,他那么在乎的、唯一的孫子,現在也死了。
他恨死喬英杰。
如今,一直在調查案子的偵探也注意到他。
只差證據,就可以將他定罪。
所有尖銳的矛頭在一瞬間都對準了喬英杰。
“你要干什么?!你這樣會死的!”翁郁激動地怒吼。
“你希望我死嗎?”
“你說這是什么話!你明知道,為什么還要說這些傷害我?”
翁郁感覺她的心臟早已被扎得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