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把人甩出去,他在桌上留下一沓紙幣。
再轉身,看著距離僅三四米遠,正在看他的聶開宇,栗山涼瞬間兵荒馬亂。
他埋下頭,主動加快腳步沖出酒吧。
聶開宇轉身追出去,跟在一直逃跑的小貓咪身后,一遍遍喚著“栗山”,心想他果然還是喜歡自己,不然,憑他做出的那些事,早就被那把蝴蝶刀殺個死無全尸了。
難怪他要逃跑,被自己看到剛剛的一切后,這跟大聲向他說「我愛你」有什么區別。
“栗山!”
像個唐僧似的沒完沒了。
栗山涼捂住耳朵,在形形色色的人中不斷穿插,最終拐進一個漆黑的胡同。
想都沒想跟上去,聶開宇聽到里面傳出一聲女人的尖叫。
心念不好,他立刻沖進去,生怕栗山涼發生什么事。
突然,黑暗中沖出一個身材壯碩,臉上掛著刀疤的男人一把拽住聶開宇的襯衫衣襟,張嘴罵道:“你他媽往哪跑!?”
一股難聞的煙酒臭味迎面撲來,嗆得聶開宇直犯惡心。
忍著痛苦,他定睛一看,男人衣衫不整,身后,廢棄的木桌上還有一個驚慌失措的女人正在穿衣服。
壞了,這是無意間闖進別人家的刺激戰場了。
“不好意思,我們只是路過,什么都沒……”
“你他媽還看!我叫你看老子的女人!”
正在氣頭上的男人舉起拳頭奔著聶開宇的臉就想招呼,剎時,啪地一聲,拳頭定在空中。
揮出去的重拳居然被突入進來的手攔下了。
刀疤男轉頭瞪著掐住他手腕的藍眼毛頭小子,只見他一臉陰沉地命令道:“放手。”
刀疤男嗤笑一聲,惡道:“你算個屁!”
說完,他手下用力,正要拽過聶開宇,余光一道白光閃過,下一秒,下頦傳來的微弱刺痛感讓他全身僵直。
顫顫巍巍地垂下眼,細長的蝴蝶刀尖緊貼他的皮膚,從下巴的正中間開始緩緩向下,沿著他脖子上下劃動,好像只要他再敢出口反抗,下一秒就會隨機選擇一處,毫不猶豫地捅進去!
對峙的幾秒,靜謐的胡同里傳出的只有刀疤男沉重的呼吸聲。
松開聶開宇的同時,他微微翹起的嘴角被栗山涼一眼捕捉!
他猛地拉過根本沒有看出變化的聶開宇到身后,抬腳落在刀疤男的肚子上,把已經舉起鋼刀的人一腳踹飛!
“站著別動。”
說完,栗山涼沖過去,踩上刀疤男的胸膛,把想再次起身的人重新按在地面上。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帶上你的人,滾。”
“等一下。”
聶開宇走過來,垂眼看著刀疤男裸露在外的腰腹,眉心一皺,趕緊拉起栗山涼向后走。
“你干嘛?”
聶開宇直言:“他有梅毒。”
“你說什么!?”從頭到尾都沒敢插手的女人大叫。
“你不知道?”
女人臉色煞白:“不知道,我們是剛在酒吧里認識的,上哪知道!!”
“那你要感謝我們路過。”
看著聶開宇掏出手機附在耳邊,栗山涼疑道:“你要干什么?”
“報警。在明知自己有病的情況下隱瞞對方發生關系,按情節輕重屬于犯罪,警方不會不管的。”
短暫配合當地派出所的工作,聶開宇轉身回到栗山涼身邊,舉起不知道從哪借來的消毒液,對著栗山涼噴來噴去。
“好奇怪。”栗山涼道:“他居然沒把我們打架的事說出來,讓警察把我們一起帶走。”
噴完栗山涼,聶開宇把消毒噴壺塞進他的手里,舉起雙手:“因為我先下手為強。”
“你干什么了?”
“說我們是見義勇為,救下差點染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