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簡單的要求,著實讓鄭億感到意外。
“還有嗎?”
余玲搖搖頭:“沒有了。”
在鄭億的吩咐下,秘書吳晴很快將開設咖啡廳的一切處理得清清楚楚。
在三個備選方案中,余玲選中了市中步行街的位置。
從硬裝到軟裝,咖啡廳里的每一樣設施都是余玲親自挑選的。
她開始變得很忙,變得很少出現在家里。
起初,余玲在家與否無人在意,但隨著鄭鑫昀的出生,鄭庭看著每日被管家和傭人抱來抱去的大孫子,心中的不滿與日俱增。
三年前的某一天,余玲梳妝打扮,準備去咖啡廳上班。
剛下樓,她便看到鄭庭雙手扶著拐杖,儼乎其然地坐在大廳沙發上,一看就是在等自己。
余玲深感頭痛。
她對指引她的女管家搖了搖頭,像什么都沒看到一般,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站住!」
鄭庭一喝。
他按著拐杖,顫顫巍巍轉過身,面對余玲。
「你沒看到我嗎?」
余玲心煩地瞟他一眼,淡道:「沒有。」
毫不掩飾地撒謊讓鄭庭勃然大怒,他立即叫管家把大門關上,勒令鄭家全員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許出鄭府的大門!
鄭家全員?
鄭億徹夜未歸,鄭庭退休在家,鄭鑫昀只是嗷嗷待哺的奶娃娃。
所謂的鄭家全員,除了她誰還需要出門。
早已積攢太多不滿的余玲立刻擺出態度,問道:「連鄭億都沒管過我,你憑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就因為你是鄭鑫昀的母親!」
母親?
何其可笑。
她既沒生他,也沒養他。
從他被吳晴抱回來開始,她甚至都沒有去看過那孩子一眼。
母親……呵。
余玲的不屑掛在臉上,鄭庭見狀,哼道:「你比我清楚,我們鄭家在普通人的眼里有多么高不可攀。你不愿意做我孫子的母親,沒關系,有得是人愿意。」
余玲不可置信地瞪著鄭庭:「你什么意思?」
「意思,我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鄭庭抬起臉,從頭到腳打量余玲。
「女人年齡一到,再怎么打扮,也掩蓋不住那一身人老珠黃的味兒。你還是好好留在家里照顧我的孫子,少拋頭露面,給鄭億丟臉。」
余玲緊緊攥著雙手,用最后的理智詢問:「我留在家里,那我的咖啡廳誰來顧?」
她從嫁給鄭億就沒有為自己做過什么。
在鄭庭提出要鄭億去外面找女人生孩子之后,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好不容易,她想到了緩解傷痛的方法。
她提了,鄭億允了。
她做了,哀傷少了。
有個詞叫「好景不長」,她以為成為闊太太后,這個詞是萬萬不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