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顏坐不了一點兒,哪怕被秦昭拽回座位,硬是保持站立姿勢,在裴冽走進涼亭的時候,奉上一個大大的笑臉。
“裴大人,好巧。”
管家追到涼亭,正想開口卻見秦昭擺手,拱手退了下去。
“這是刮的什么風,把裴大人吹到這里了?”秦昭始終坐在那里,神色淡然,甚至是冷漠。
裴冽走到石臺前,將手里拎的兩壺酒擱到桌面。
“不歡迎?”
“不歡迎。”
“歡迎歡迎!”顧朝顏趕忙圓場,“大人找昭兒有事?”
石臺配四凳,裴冽坐到二人中間位置,聲音淡淡的,“本官來秦府,就一定是來找秦昭?”
顧朝顏,“……”
“裴大人不找我,來做什么?”秦昭似笑非笑,聲音卻明顯低沉了下去。
裴冽看向顧朝顏,“卸磨殺驢這種事,顧姑娘做的很好。”
顧朝顏一頭霧水,“大人明鑒,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姑娘答應過,只要本官幫你辦妥了事,你請本官喝酒。”
這事兒顧朝顏承認,前晚剛說。
而且她記著呢!
“我是想明日……”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罷。”裴冽帶了兩瓶酒,將其中一瓶遞過去,“本官不欺你,這是梅子酒,你喝它,我這一瓶是竹葉青,今晚酒盡,方休。”
秦昭,這里還有一個大活人好么!
“不好意思,阿姐已經喝了酒,今晚不能再喝了。”秦昭直接拒絕。
裴冽看向顧朝顏。
“我能喝。”顧朝顏重重點頭
。
“阿姐!”
顧朝顏朝其做了一個安撫的眼神,正要倒酒時,秦昭干脆站起來想要搶酒。
啪!
裴冽突然出招,擋住秦昭左手。
“裴大人,你別強人所難!”秦昭怒道。
裴冽還沒開口,顧朝顏果斷將兩人絞在一起的手分開,“來者是客,昭兒你不懂事,再說你剛剛還讓管家再拿一壺給我,裴大人這不是拿來了!”
秦昭一時臉紅,“阿姐只喝帶蜂蜜的梅子酒!”
“這酒里有蜂蜜,三勺,你且嘗嘗。”
喜歡一個人,怎么會不知道她的喜好。
顧朝顏想都沒想,直接握起裴冽帶來的梅子酒,斟滿,“裴大人,我敬你!一為護城河修筑工程驗收一事,另家弟少不更事,不會說話,多有得罪,還請大人見諒!”
若非裴冽,她未必能如愿與蕭瑾和離。
這是大恩!
裴冽自斟,舉杯,“你我之間不必言謝,至于秦公子……孩子罷了,本官不會與他計較。”
秦昭炸毛,他只比裴冽小一歲!
“既然是我不懂事,該由我敬酒賠罪。”秦昭硬是舉起酒杯湊這個熱鬧。
顧朝顏知道,又來了。
彼時去往河朔的路上,秦昭跟裴冽就是這副樣子,莫說看在都與她關系不錯的情分互相讓一讓,打起來恨不得對方死。
然后就殃及池魚,今晚少了一條,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正待顧朝顏夾在兩人中間不知所措時,另一條魚來了。
且說蒼河將古生堂交出去,換取
每年四十萬兩黃金供給濟慈院之后,生活習慣非但沒有改變,甚至有變本加厲的嫌疑。
這會兒一身樸素長衣的蒼河聞著酒香走進放音閣。
看到顧朝顏求助目光,拔腿就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