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拿五十年竹葉青當水喝的兩個人,蒼河再次湊到顧朝顏身邊。
“你猜他們誰會先醉?”
顧朝顏搖頭,她沒這本事。
“賭一局。”蒼河來了興致。
顧朝顏繼續搖頭,“遠離賭博,珍惜生命。”
她人生最大一次豪賭就是攜萬貫家財跑去寒城救蕭瑾,輸的一敗涂地。
蒼河沒逼顧朝顏,“你看這樣行不行,如果裴冽先醉,你給我耳墜,如果秦昭先醉,你給我發簪。”
顧朝顏,“……道德呢?”
蒼河特別冷艷高貴的回了一句,“你要從道德的角度跟我聊天,那我可沒有道德。”
這么理直氣壯是怎么回事?
對面秦昭跟裴冽喝的極為認真,絲毫沒在意顧朝顏跟蒼河在這里嘀咕。
蒼河催促,“誰先醉?”
“裴大人。”顧朝顏吃了這個啞巴虧。
蒼河瞇起眼,訕訕的笑,“發簪。”
顧朝顏不服,“昭兒千杯不醉!”
她見過秦昭喝酒,十幾個商人不懷好意攢的局,車輪戰硬是被秦昭一人群毆。
蒼河歪著身子湊過來,“當年幾個皇子把裴冽騙到御釀閣,逼他喝了二十幾瓶烈性酒,聞著酒味的幾個皇子醉在御釀閣里睡了三天三夜,裴冽跑了。”
顧朝顏蹙眉,“他們欺負裴大人?”
“他們欺負裴冽還不是常事。”
蒼河自小跟著師傅誕遙宗在御醫院里長大,幾個皇子之間的事他門清,“發簪。”
顧朝顏不服,“要是昭兒沒輸,我這條翡翠
鏈子也不是你的了。”
蒼河,“……那我不是賠了一條鏈子?”
“不賭了?”
“賭!”蒼河拿著注定會輸的表情看向顧朝顏,“可別耍賴。”
“不至于。”
顧朝顏給蒼河倒酒,她自己也斟了一杯。
許是沒意識到,她給蒼河倒的酒出自秦府,自己斟的那杯,是裴冽帶來的。
對面二人仍然無比清醒,偶爾兩句客套話,剩下的全是喝酒。
子時已過,夜風微涼。
兩個人推杯換盞,喝的熱血沸騰。
蒼河微熏,顧朝顏有些醉了。
“問你個事兒。”蒼河端著酒杯湊過去,“你跟柱國公什么關系?”
原本已經快要趴到石臺上睡著的顧朝顏猛打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什么關系?”
“我自然是不知道才問你。”
“沒什么關系……”顧朝顏自覺現在還不是認親的時機。
“那我就不說了。”蒼河喝了酒,又倒一杯。
雖然竹葉青輪不到他喝,依這梅子酒的味道,也是極品中的極品。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喝不死就朝死里喝!
“說。”顧朝顏擼了個鐲子塞到蒼河手里。
蒼河,“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
對于這樣的經典語錄,顧朝顏過往都會微微一笑,回一句‘對不起,你別告訴我’,關乎楚世遠,她沒那個脾氣。
“楚世遠得病了。”
顧朝顏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什么病?”
“不像輕。”
“以蒼院令你的身份地位跟醫術,這個回答不太像樣吧?
”顧朝顏差點兒沒揪住蒼河衣領子問他,什么叫不像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