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即將合作,大人就不能與我說句真話?”
鬼面陰森,赤目獠牙。
裴冽看著那雙隱藏在赤目之下的眼睛,“那晚你為何會出現在國公府?”
秦昭沉默良久,“因為夜鷹查到五年前永安王出事那晚,楚世遠就在距離姑蘇一日路程的村落里,我懷疑他知道一些秘密。”
裴冽不語,秦昭繼續道,“你救過楚世遠的命,與其我抓走他,不如把他留給你,只要你問,他應該不會隱瞞,而你我即將合作,基于合作的誠意,你自然會告訴我那些秘密,所以,我比你更希望楚世遠平安無事。”
“至于那個女人,我確實不知道她是誰。”
似乎沒想到秦昭會說的這樣直白,“你為何篤定本官會告訴你那些秘密?”
“秘密在一個人心里是秘密,但凡第二個人知道,它就不是秘密。”秦昭開口,“只要楚世遠肯把秘密告訴你,就算你不告訴我,我距離知道那些秘密的時間也不會太遠。”
裴冽承認,秦昭說的對。
“所以別懷疑是我抓走楚世遠,我比你更希望他能平安。”
“那最好。”
楚世遠生死未卜,于是在秦昭答應一旦有楚世遠的消息會及時告知裴冽之后,二人離開北郊破廟。
葉茗酉時才回云中樓,推門一刻,正見秦姝坐在臨窗桌邊喝茶。
茶香清幽淡雅,隱隱蘊著一股黃芪的味道。
他算過日子,所以在給秦姝準備的花茶里,刻意加了幾片黃芪。
“楚世遠丟了。”
葉茗反手闔緊門板,淺步走向方桌。
秦姝側目,“何時的事?”
“昨日酉時離開國公府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葉茗看了眼被秦姝握在手里的溫茶。
茶是滿的,杯是熱的,“不舒服?”
“一個月總有那么幾天,習慣了。”
葉茗目露憂色,“是我的茶……”
“偷偷告訴你,如果不是你的茶,我這會兒可能疼的在床上打滾呢。”
聽到秦姝這樣說,葉茗皺起眉,“老爹沒給你配過藥?”
“我沒告訴他。”秦姝低頭喝了口杯里的茶,“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忍忍就能過去。”
葉茗忽的看向眼前少女,胸口溢出難以言喻的心疼。
沒錯,是心疼。
哪怕他兒時的經歷已經可以用慘絕人寰形容,可對于他來說,內心深處對于喜怒哀樂這些情緒的感知,始終沒有磨滅。
秦姝則不同。
除了崆山那夜的憤怒,他從未見眼前少女有任何的情緒流露,平淡的仿佛像置于山頂的一塊石,無論周圍如何嘈雜喧囂,亦或凄風冷雨,她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仿佛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她在意。
不……
有,地宮圖。
“玄冥找過我。”
秦姝抬起頭,“因為楚世遠失蹤的事?”
“他警告我,此事若是夜鷹所為,叫我務必完好無損的放人,但凡楚世遠有任何差池,十二魔神必定會追究到底。”
聽到這句話,秦姝紅唇微勾,眼神輕蔑,“威脅?”
“是威脅。”
“鷹首受這威脅?”秦姝揚眉。
“人不是夜鷹抓的,我不必受這威脅。”
秦姝垂下眸子喝了口熱茶,“若人是夜鷹抓的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