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玨一時愣住,“裴冽比父親還重要?”
“少廢話,快去看父親!”楚晏拉著楚錦玨走進廂房。
床榻上,楚世遠正直挺挺躺在那里,雙眼緊閉,整個面部哪怕是細微血管都鼓脹著,泛起一種不自然的青灰色。
乍一看,驚悚無比。
不止那張臉,露在外面的雙手亦是如此,青筋迸起,幾欲暴裂。
“父親!”
楚錦玨見狀撲過去,卻被楚晏拽住,“別亂動!”
“父親傷成這樣,他們怎么沒人來治!不是說蒼河在么,人呢!”
楚晏也不知情,可阿姐叫他在這里守著,自然是有阿姐的道理。
等便是!
“我去找!”
楚錦玨突然轉身跑出去,楚晏一時沒拽住人,又不能離開廂房,便沒追出去……
此時小筑,裴冽已經陷入昏迷。
蒼河得到的消息只說裴冽受了重傷,卻沒想到傷勢這么重,長劍洞穿左腰,就算沒傷及重要臟器,短暫時間大量失血也足夠要了裴冽的命!
“蒼院令,裴大人還好?”床榻旁邊,洛風焦急問道。
蒼河把藥箱里所有能吊命的珍稀藥材全都用在裴冽身上,敷藥之后層層包扎,“怎么傷成這樣,誰下的手!”
洛風滿臉愧疚,沒有開口。
蒼河皺眉,“我在問你話呢,誰把你們家大人傷成這樣!”
顧朝顏急步過來,“裴大人他……”
“死不了,但要好好養一養了。”蒼河側過身,“誰把他傷成這樣?”
顧朝顏,“柱國公。”
蒼河聞言,鴛眼陡然一瞠,“誰?”
旁邊,洛風低聲道,“我們得知有人將柱國公關在菜市靠近亂葬崗的密室里,大人帶著我們救人,誰知大人正與賊人交手……柱國公突然搶了我……我手里的劍,就這么捅了我們大人一劍。”
蒼河滿目震驚,“柱國公下的手?”
顧朝顏看向床榻上面色蒼白如紙的裴冽,愧疚跟心疼夾雜其間,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裴大人真的沒事?”
“有我在,想死不容易。”
偏在這時,楚錦玨沖進來,“蒼院令!你在就好,隨我走!”
洛風上前攔下楚錦玨,語氣堅定,“蒼院令正給我家大人看傷,走不了!”
“裴冽受傷了?”
楚錦玨看向床榻,“哪里受傷了?”
顧朝顏走到楚錦玨身側,“裴大人確實傷的很重,蒼院令須得先留在這里。”
“顧朝顏!”
楚錦玨聽著來氣,“他重要還是父親重要!”
“要不是柱國公,我家大人怎么會受傷!要是我家大人有什么三長兩短,拱尉司定要到國公府理論!”洛風恨聲道。
楚錦玨哪聽得了這個,“洛少監這叫什么話?裴冽為救父親受傷,我們感激,但你要把這筆賬算到國公府身上是不是過分了!誰傷的你找誰!”
“就是楚世遠傷的我家大人!”洛風怒喝。
楚錦玨一時懵住,看向顧朝顏。
顧朝顏點頭,“是柱國公搶了洛少監的劍傷了裴大人,我們都在場,親眼所見。”
“那么長的劍,一下子就把我們家大人腰捅出一個血窟窿,多大的勁兒!”洛風委屈的眼淚都跟著掉下來。
楚錦玨,“……為什么?”
回來路上,顧朝顏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