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河聽著李嬤嬤講述細節,問出兩個問題。
那個廚子叫什么,是生是死,第二個便是福菊的生死。
“那廚子姓徐,叫徐邱,是御膳房里打下手的廚子,算不得大廚,畢竟大廚都有些身份,不好拿捏,而且他當時也是遇了事,他家里兄長遭了人命官司
,皇后答應幫他兄長擺平官司的事,他便應了皇后的意,給德妃下藥。”
見秦昭目色冷冷盯著自己,老嬤嬤又道,“事后老奴找到他,給他喝的茶里下了劇毒,人被毒死之后一瓶化尸散,也就沒了。”
“你確定徐邱死了?”
“老奴親自動的手,不會有錯。”
“他就沒想過自己或被殺人滅口?”蒼河蹙眉,“他會不會留有后手?”
“這個……老奴不知。”
李嬤嬤想了想,“老奴沒聽說他在御膳房里有朋友。”
蒼河記下這個名字,“福菊又是怎么回事?”
“德妃每每安寢,只有素枝守在宮外,若想我那侄兒進去,必要把素枝支開,福菊是德妃宮里的老嬤嬤,對素枝幫助很多,老奴與她商議著叫她病重,吐點血素枝一定會過去看。”
蒼河咬了咬牙,“你還真有辦法,后來呢?”
“福菊既然是病重,病死也很正常。”李嬤嬤這樣說。
蒼河點頭,“還真是……所以你的意思是,所有直接參與這件事的人,都死了?”
李嬤嬤垂首,“就剩下老奴。”
“剛剛你們說的素枝,何時不見的?”蒼河又問。
李嬤嬤仔細想了想,“是第二次給德妃下藥之后。”
“為什么會不見?”
“當時老奴也沒在意,畢竟整件事與她沒什么關系,不過此事確實蹊蹺,素枝是德妃從娘家帶去的丫鬟,最為信任,不該離開。”
“德妃出事后,你可有見過她?”
“自消失就再未見過。”
李嬤嬤想到這里,“難道是德妃意識到不對,讓素枝私下去查?”
蒼河見李嬤嬤看過來,“問誰呢?”
“我那侄兒回來說,他每次辦完事都會把德妃衣服規整到與原來模樣相同,應該不會被發現……”
蒼河,“素枝不會在福菊那里呆很久吧?”
“我那侄兒很快!”
蒼河,“……”
見蒼河起身,李嬤嬤倉皇開口,“蒼院令,眼下沒有證據,老奴就算去敲法鼓也告不贏,而且若皇后細查,你與九皇子勢必會被皇后發現,到那時老奴死不足惜,只怕會連累你跟九皇子。”
“你只管好好想,想到什么記得告訴本院令,若有隱瞞……”
“老奴不敢!”
石門閉闔,李嬤嬤緩緩跪坐,額頭冷汗順著臉頰滑下來。
她看向對面,“珞瑩你說,這官司能贏?”
珞瑩身子倚靠在墻壁上,生無可戀,“贏與不贏與我們沒什么關系,我們不過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李嬤嬤長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絕望,“你說的對,你我的命從來都不在你我手里,下輩子可別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