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葉茗的意思,現如今十二魔神里已經沒有與血鴉交過手的魔神存在。
至于夜鷹留存的痕跡里,確實有幾條是關于血鴉的。
“血鴉厲害之處在于無孔不入,當年夜鷹查到血鴉已深入梁后宮,梁先帝立時命人徹查,徹查之人是死在陽城一役主帥吳朔的祖父吳庸,結果吳庸非但沒有查出誰是血鴉,自己還丟了腦袋。”
俞佑庭沒有開口,
這件事他從墨重那里聽說過。
“還有,梁先帝原本想立的太子并非現在這位,因血鴉介入,原太子被暴圈養私兵,鑄造兵器,且在其太子府里找到與武將私通的證據,太子被廢,一時不甘心火燒了太子府,自己也死在里面,若說這件事跟血鴉沒有關系,不可能。”
葉茗喝了口茶,“因為那些證據后來被十二魔神證實都是假的,可惜原太子已死,繼任太子無錯,便順利登了基。”
這件事俞佑庭也從墨重口中聽到過。
“我猜想,血鴉與十二魔神一樣,死替。”
葉茗細數,“夜鷹對于血鴉的記載停留在二十八年前,血鴉曾入周古皇陵,留下一塊血鴉令牌。”
俞佑庭依舊不語。
他知道,葉茗沒與他說真話。
“可還有別的?”
“沒有了。”
俞佑庭正要起身時,葉茗忽然想到一件事,“二十八年前,十二魔神有過一次大換血。”
“什么意思?”
“連同玄冥,十二個人全部換成了新的,至于舊人去了哪里,是個謎。”
俞佑庭點頭,“知道了。”
“俞公公慢走。”
暗門啟闔,葉茗獨自坐在屏風前,緩緩端起茶杯,‘血鴉’二字映進腦海里。
他一直在想秦姝在意的地宮圖到底出自何處,許是血鴉……
遠在江陵。
驛館。
欽天監預測的三日大雨已經下了一日,天陰如墨,濃云低垂,烏黑云層壓向整座江陵城,莫明讓人覺得壓抑。
外面大雨滂沱,雨點如豆般砸下來,將屋檐懸著的鈴鐺敲的叮當響。
書房里燭火搖曳,映的人影幢幢,濕冷空氣自窗欞滲進來,些許涼意。
裴錚與柏衡坐在一處,忽有下人稟報,又是蕭瑾來見。
四目相對,裴錚命人把蕭瑾帶進驛館。
書房門啟,蕭瑾將身上蓑衣扔給下人,獨自走進門。
“末將拜見五皇子。”
同樣的,他未向柏衡施禮,亦在裴錚沒有開口的時候就坐下,雙手搭在扶椅兩側,神情中帶著幾分傲色,“眼下鄱城上游距離江陵最近的要塞已經被本將軍攻克,堤壩亦被我炸毀,引水南下,雖暫時解江陵之危,可柏帥應該清楚,若你再不增兵,那處要塞我們守不過五日。”
“蕭將軍也應該清楚,鄱城上游三處要塞相互關聯,你雖拿下其一,但那其一在最位,十分不利。”
蕭瑾冷笑,“所以柏帥的意思是,不增兵,待雨停由著梁兵奪回要塞?”
柏衡確實在這件事上猶豫不決,這才來找裴錚商議。
裴錚見不得蕭瑾咄咄逼人的樣子,“蕭瑾,本皇子是否能問你,你是靠什么拿下葦澤要塞?”
“五皇子想要借鑒?”
裴錚微微勾唇,“沒錯。”
“其實不難,葦澤要塞里有一瞭望兵卒的妻子是我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