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齊帝斂眸,“為何是兩張?”
“因為玄冥提出,第三張要用第四張換取。”
龍椅上,齊帝摩挲著玉扳指的手驀然停滯,眼底深寒,“第四張?”
裴冽不作隱瞞,“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依玄冥他們所得的消息,第四張地宮圖唯有兒臣可以找到,所以玄冥甘愿拿出三張已得地宮圖,與兒臣換取第四張。”
“郁祿騙了朕?”齊帝龍目陡寒,沉聲質問。
裴冽,“兒臣不知。”
“那你有沒有找到第四張地宮圖?”
裴冽,“有。”
此話一出,不僅齊帝,連同站在身邊的俞佑庭都是一驚。
郁祿不是血鴉,他不可能有地宮圖!
倘若裴冽當真尋得,誰給他的?
龍椅上,齊帝心中驟然掀起驚濤駭浪,強壓之下,龍目只微微閃出一道光,“在哪里?”
“尚在途中。”
裴冽迎向齊帝那雙渴望的眼睛,“兒臣得到地宮圖,會第一時間找到玄冥,與之交換第三張,如此兒臣手里便有四張地宮圖,屆時會盡數交給父皇。”
齊帝緊按在玉扳指上的指腹慢慢松開,龍目變得慈祥,“朕果然沒有看錯你,所有皇子當中唯你能為朕解憂。”
“父皇謬贊。”
齊帝松了一口氣,“沒什么事了,你先退下罷。”
裴冽躊躇數息,退離。
俞佑庭小步走過去,關好門,再回來時齊帝龍體重重靠在椅背上。
“皇上……”
“你猜他說的,有幾分真?”
俞佑庭拱手,“老奴覺得九皇子還不至于欺瞞皇上,更何況……”
“更何況朕叫停皇后的案子,他比誰都清楚原因。”
齊帝抬手,揉了揉眉心,“交不出地宮圖,皇后即清白。”
不等俞佑庭附和,齊帝突然看過來,龍目漆黑,“郁祿騙了朕?”
“老奴……不知。”
“只有裴冽能找到地宮圖,說明什么?”齊帝眼底泛起幽冷寒芒,“除了郁祿,誰還能把地宮圖留給他!”
可墨重親口說郁祿不是血鴉,俞佑庭如是想。
齊帝收回視線,慢慢閉上眼睛,“不重要了,只要地宮圖最后能落到朕手里,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俞佑庭低垂著眉,“太子那會兒跪在殿外許久,想求皇上為皇后主持公道……”
呵—
齊帝倏然睜開龍目,翻涌的怒意幾乎要沖破眼底沉斂,“他也好意思讓朕主持公道!朕原以為案子須得查幾日,升堂問審也要三四次才能辯出對錯,結果呢?一日足矣!”
俞佑庭也沒想到案子居然審的這么快,不過半日,皇后誣陷德妃證據確鑿,若非皇上及時將陳榮從公堂里叫出來,案子都該宣判了。
這樣的結果,若說皇后冤枉,他都不信。
“下去罷。”
俞佑庭俯身,退離。
殿門閉闔,齊帝再次看向對面那幅千峰圖。
郁棠。
你告訴朕,為何只有裴冽才能找到第四張地宮圖,是郁祿的手筆,還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