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
彼時坐在馬車里,那道光閃過眼前瞬間,她在光里看到了一只血鴉。
與她袖兜里的血鴉令如出一轍。
“那是什么?”
“血鴉令。”帽兜
縱使早有猜測,在聽到肯定回答瞬間,顧朝顏仍然震驚不已,“當真是血鴉令……那上面刻有‘蒼穹’二字……”
“那塊血鴉令的主人,是蒼穹。”墨重不做隱瞞。
顧朝顏只覺得心臟似被人緊緊攥住,質疑就噎在喉嚨里,她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墨重問她,“顧姑娘從何處得來的血鴉令?”
見對面不語,墨重沉聲開口,“我知道的比你多。”
“你能告訴我多少?”顧朝顏聲音有些發顫。
雖然不知道對面老者的身份,可單憑他能說出‘血鴉令’三個字就一定知道的比她多。
且一定,是她無法想象的厲害人物。
“不會讓你吃虧。”
顧朝顏仍在猶豫時,墨重表達了自己的誠意,“血鴉有五人,分別是天首、地宿,遙星,蒼穹,碧落。”
“那塊血鴉令是在鶴山找到的,在……寺廟彌勒佛嘴角的暗格里,地宮圖在上,它被壓在
墨重陷入沉默。
良久,“它在?”
顧朝顏當然知道墨重所指,自袖兜里取出那塊令牌,猶豫片刻后畢恭畢敬擱到桌面。
看著桌面上那塊紅色水晶令,墨重伸出另一只枯槁的手。
如同枯枝般的雙手緩緩伸過去,捧起來,置于掌心。
雅室氣氛變得壓抑,顧朝顏默默坐在桌邊,目光里,對面那抹被斗篷罩住的身影突然顫抖。
極致的悲傷充斥在空氣里,她竟有些無措。
她看著那抹身影顫抖的越發厲害,本就佝僂的背脊好似被重錘一下一下狠鑿,她甚至聽到了嗚咽聲。
顧朝顏只默默坐在那里,心中有太多疑問,卻沒有問出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抹身影漸漸恢復如常,只是手里依舊捧著那塊血鴉令。
“它的主人,是誰?”顧朝顏終于鼓足勇氣,試探著問道。
“你應該猜得到。”
顧朝顏,“……怎么可能。”
她猜過,卻也否定過。
“我也以為不可能。”
墨重盯著手里的血鴉令,指腹一遍遍摩挲令牌背面‘蒼穹’二字,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可就是她。”
“郁妃?”顧朝顏霍然開口。
墨重點頭,“郁棠。”
“不可能!”哪怕得到證實,顧朝顏都不相信這是真的,“我聽說血鴉非常厲害,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厲害,五人可敵國!”
眾所周知,郁妃割腕。
血鴉怎么會選擇那樣的死法!
墨重看著手里的血鴉令,“她那么做,一定有她那么做的理由。”
“理由是什么?”
顧朝顏突然心疼,“那時裴冽還小!”
一個母親,如何舍得拋下自己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