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們膚淺!
裴錚眼中不屑,“九皇弟也學會取巧了?”
顯然,他不服氣。
眾人目光再次聚焦裴錚。
裴錚雖不含糊,但在射箭的一瞬間,微微動了動手指。
此時箭靶紅心上戳著三支羽箭,一支是他的,入靶心二寸,另外兩支是裴冽的,一支入靶心二寸,另一支則是震掉他二寸箭羽的白羽箭矢,入靶三寸。
他若想贏,首先不能震掉自己的二寸箭羽,那就只剩下兩個選擇。
猶豫的一瞬間,箭射。
司射官高喝,“中靶心,三寸!”
裴錚所選,是裴冽那支入靶心二寸的箭羽。
他本意想震掉裴冽那支靶心三寸箭羽,但是沒有把握。
場中數名武將歡呼,皆在姜禹麾下任過副職。
眼下靶心仍是三支利箭,裴錚兩支,二寸,三寸,裴冽一只,三寸。
裴錚若想贏,須得震落其中一支。
以裴錚對自己這位九皇弟的了解,自己震落二寸箭羽姑且使了全力,裴冽做不到,“九皇弟,還比?”
“臣弟還差一支。”
第三支箭羽離弦,破空而去。
場上一眾武將屏住呼吸,視線隨離弦之箭看向對面靶心。
砰!
白色箭羽無比精準擊中靶心那支入三寸的紅色箭羽,羽片被箭頭硬生劈開,碎裂成無數細小的木屑……
全場死寂。
數息,司射官高喝,“入靶心,三寸!”
眾人皆震,隨即向裴冽投來震驚跟贊許的目光,但無人歡呼。
德妃案,皇上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誰也不愿意惹這樣的麻煩。
“承讓。”
見裴冽拱手,裴錚目色微涼,湊近道,“平日里你明明打不過我……”
“五皇兄覺得,有沒有可能平日里是我讓你?”
不等裴錚反駁,裴冽側過身走向看臺。
按春獵規制,贏得比試有賞。
高臺上,裴啟宸起身,自侍從手里拿起那塊象征春獵勝者的金牌,緩步下行,迎面而至。
金牌由純金鍛造,邊緣勾勒龍紋,正面乃是皇上親手御筆的‘獵魁’二字,背面刻有春獵年份及銘文。
裴啟宸停在裴冽面前,“九皇弟可有后悔?”
“太子殿下指什么?”
“德妃案。”
兩人站的近,聲音不足以被第三個人聽到,“臣弟為何要后悔?”
“你怎么都沒想到,就算你把定陽王跟九千手請過來,置你昔日恩母于死地,結果卻也不盡如人意。”裴啟宸始終想不明白,裴冽為何恩將仇報,哪怕母后當初收養他的心思不單純,可以養了這么多年!
“置皇后娘娘于死地的人是她自己,太子殿下敢說皇后是冤枉的?”裴冽淡然回道。
裴啟宸緩緩遞過金牌,“就算母后有諸多不是,對你始終如一,別忘了,你是在延春宮長大的!”
“太子殿下有沒有問一問皇后,她既然如此憎惡臣弟母妃,為何還要在母妃離世后將臣弟養在延春宮?”
裴冽不卑不亢,“是否因為秦相知曉臣弟外祖父真實身份,有朝一日或可以我為人質,換取地宮圖的秘密?”
“裴冽!”
裴啟宸低喝,眼中生寒,“你這樣想母后?”
“臣弟不相信太子殿下全然不知。”
“本太子當真不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