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句話,直接讓蕭瑾怒目圓睜。
他憤怒上前,顧朝顏便又朝后退了退,“你自重!”
“你又是如何自重的?”
蕭瑾一直沒得著跟顧朝顏單獨相處的機會,這會兒滿腦子都是白天獵場上顧朝顏站在裴冽身邊的畫面,“說到底,你同我有過夫妻之份,與旁人相比親近,你想來獵場,只要找我,我自會幫你安排,何必跟著裴冽,讓人說三道四?”
瞧著蕭瑾惱羞成怒的樣子,顧朝顏嗤之以鼻,“蕭將軍在開什么玩笑?”
“我沒開玩笑!”
蕭瑾再欲上前,顧朝顏面色驟寒,“你再過來,我喊人了!”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與你敘舊!”
“你我之間還有什么舊可敘?”顧朝顏冷冷看向蕭瑾,“讓開。”
“顧朝顏,你到底愛沒愛過我?”
這樣的問題于顧朝顏而言是污辱,也是傷疤。
愛過,上輩子。
“蕭夫人?”
聽到稱呼,蕭瑾猛然側目,四處空空如也。
顧朝顏嘲諷冷笑,“蕭將軍深夜在此,若被蕭楚氏瞧見,我倒是無所謂,只怕會惹蕭將軍家宅不寧。”
蕭瑾面色微窘。
他與楚依依,確實不能撕破臉。
擦肩而過時,蕭瑾低語,“我心里,一直有你。”
巧了,我也是。
沒有跟回營帳,蕭瑾在外面站了許久,終是離開。
帳內,顧朝顏慢慢離開帳簾回到矮桌旁邊坐下,將懷里那個綠色瓷瓶取出來,擺到桌面。
明日合圍,她要去。
忽的,
她起身走到床榻旁邊,從枕旁包裹里取出那本‘飛云縱決’。
不得不說,血鴉主對她真是寄予厚望,上次離開時讓她努力學習,再見面會檢查她的學習成果,連她自己也沒想到會在多年以后重新受‘學習’的苦。
但她愿意。
很愿意!
顧朝顏翻開‘飛云縱決’第一頁,按照上面畫的人像擺好姿勢,墨重說她沒有內力,也來不及修煉,但沒什么關系,只要學會上面的步法,跑起來也能比別人快。
砰—
預計能縱步一尺,結果顧朝顏在邁出的一瞬間就知道預計錯了,整個身子直接撞到二尺處支撐營帳的木梁上……
夜深人靜,遠在姑蘇的深巷里,羅喉一時疏忽將人跟丟了。
又是一條死巷,門內一堵墻。
不想他轉身瞬間,一襲青衣面覆白紗的秦姝就在眼前。
氣氛突然變得微妙,看似貓捉老鼠,現在的感覺倒像是貓被老鼠盯上了。
羅喉最擅長緩解尷尬,畢竟最能制造尷尬的百里宿就養在身邊,什么樣的尷尬他沒遇到過,“這位姑娘,有事?”
聽到羅喉這般‘生疏’的問話,秦姝失笑,“羅大人跟了民女三五日,怎么好像我們不熟的樣子?”
羅喉搖頭,“姑娘是不是誤會了?”
“羅少監可知這巷深為何是堵墻?”
羅喉挑眉,“為何?”
“你眼前這堵,夜鷹昨夜才砌好,我引你過來不過是想告訴羅少監,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