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裴冽的猜測,洛風頓足。
“若那鷹首當真知情,我們以后想要借蕭瑾對付梁國的事豈不是泡湯了?”
云崎子側目,“你還想借他幾次?”
“什么意思?”
“江陵一役,
咱們大人算是物盡其用,憑蕭瑾一人,硬是助五皇子擊退夏侯伯,敗了梁國十萬兵,我們賺了。”
云崎子手腕輕動,拂塵甩了洛風一臉,“夜鷹鷹首也不是傻子,夏侯伯怎么敗的他應該比咱們清楚,這樣一想,蕭瑾在他那里快要成為棄子了。”
“他要真成棄子,于咱們還有什么用?”洛風質疑。
蒼河敷好了藥,裴冽緩慢拽起長袍,目色沉冷,“沒用了。”
云崎子不禁看過去,“大人想……”
裴冽忽似想到什么,“陸大人他們可在獵場里看到殺手尸體?”
洛風搖頭,“除了被拆的圍欄,獵場里沒有任何異常。”
“那就奇怪了。”
想到自己在獵場里遇見的殺手,裴冽神色肅冷。
那些殺手,又是誰派的……
子時。
皇宮,御書房。
一直亮著的鎏金宮燈將殿內照得通明,齊帝坐在龍案后面,默聲不語。
桌上的溫茶換了三回,早已涼透。
俞佑庭正想差人再換,齊帝擺手,“不必。”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急匆腳步聲。
齊帝猛然抬目,俞佑庭心領神會,當即小跑出去,待回來,表情半喜半憂。
“皇上,獵場有消息了。”
“如何?”
俞佑庭弓身,“四十二位武將找到四十位,其中有十位死于狼口,剩下三十人皆有受傷,至于那兩位,應該是……”
“裴冽如何?”齊帝打斷俞佑庭的話,手指在龍案上重扣,整個人顯得十分緊張。
俞佑庭忙回話,“九皇子跟五皇子雖然受傷,傷勢不重,無大礙。”
聽到這里,齊帝緊繃的下顎明顯松了松。
裴冽若死,他如何找到血鴉主?
所以他的這個兒子不能死!
緊接著,俞佑庭又從這位帝王眼中看到了憤怒,“這件事,是誰干的!”
“回皇上,獵場那邊只說是……眾將迷路,入誤蒼瀾山遭遇野狼。”
啪!
齊帝重拍桌案,案上奏折與筆墨被震得簌簌作響,“這是誰傳的消息!”
“是太子殿下……”
齊帝深吸一口氣,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龍目透著幾分冰冷,“太子倒會息事寧人。”
俞佑庭不敢多言,垂首不語。
“你覺得,這件事有沒有可能是裴冽的手筆。”
俞佑庭以為自己聽錯了,“應該……不是。”
“誰獲益,誰就是主使。”齊帝目冷,“春獵是太子主持,發生這樣的大事朕若不罰太子,如何壓住悠悠眾口?”
“老奴覺得,九皇子倒不至于為報私仇,殘害朝臣……”
“他不會,他背后站著的血鴉主會。”
俞佑庭,“……皇上覺得獵場之事,是血鴉主所為?”
“除了他,還能是誰?”
俞佑庭原想提醒眼前這位帝王,除了血鴉主,皇城里還有夜鷹,尤其他在夜鷹鷹首那里得到過證實,春獵不會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