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忍住了。
“也好。”
齊帝龍目如潭,“他出手就好。”
“獵場那邊的消息,太子已率群臣連夜趕回皇城。”
齊帝突然沉默。
數息,“知道了。”
自御書房離開,俞佑庭下意識走向與墨重約定的寢殿,未見標記。
墨重沒有朝自己打探獵場消息,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知曉。
武將遭遇狼襲是誰的手筆他不得而知,但他很想知道齊帝的猜測是不是真的。
墨重欲扶植裴冽,為帝……
一夜無話。
翌日早朝,齊帝因春獵之事‘震怒’。
作為春獵主持,太子調度失當,致朝廷將才折損,革去剛剛得手的冷兵制造權限,禁足東宮一月,反思治軍疏漏。
作為春獵獵監,蕭瑾連降三級,罰俸祿半年,著其赴遇難武將家中吊唁,一戶不落,代朝廷賠罪。
陸恒未被降級,余下同罪,參與春獵護衛校尉以上官職,皆有罪罰。
事情就這樣,重重落下,又輕輕的了結。
齊帝未叫人調查武將失蹤原因,有些陰謀,不適合拿到臺面上……
早朝之后,蕭瑾并沒有立時回府自省,而是乘車來到菜市。
馬車未停,他即從上面蹦下來,大步沖進府門。
入內室,見到熟悉面孔。
“那些武將為何會誤入蒼瀾山,會何會遇到野狼?是不是你的手筆?”
葉茗坐在桌邊,手指摩挲茶杯邊緣,微抬頭,眉目平靜。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將杯中微涼的茶水輕輕晃了晃,茶葉在水中打著旋,沉落,又浮起。
“有誰告訴蕭將軍,這件事是夜鷹做的?”
“沒有人,但除了你……”
“既然沒有,將軍慌什么?”
葉茗突兀抬頭,平靜眼眸驟然沉冷,直直落在對方臉上,帶著一股不容躲閃的壓迫感,“齊帝有派人徹查?”
“那倒沒有。”
蕭瑾感受到那股壓迫,緩身落座,“可我被連降三級,如今我就只是鎮南將軍。”
“你原本就是鎮南將軍。”
蕭瑾驀然抬頭,“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夜鷹能將你從鎮南將軍推舉到二品大將軍一次,就能推舉第二次。”
聽到這句話,蕭瑾暗暗壓下火氣,“可如今太子被皇上禁足,又被奪去冷兵制造的權限,再加上皇后被打入冷宮,太子顯然不再受寵,我還要跟著太子?”
“不然呢?”
葉茗反問,“裴冽,又或是裴錚?”
“怎么可能!”蕭瑾不以為然,“我對裴冽恨之入骨!只怕裴錚對我也是恨之入骨……皇上還有其他皇子,我們就不能親自扶植一個傀儡?”
聽著蕭瑾好似癡人說夢的話,葉茗深深看他一眼,“言之有理。”
“你也覺得我的想法很對?”
葉茗點頭,“不如趁這幾日將軍沒有軍務,好好想一想,該扶植哪位皇子才合適。”
“也好,獵場……”
蕭瑾原想問一問獵場之事,被葉茗打斷,“將軍先回去休息。”
看著蕭瑾離開的背影,葉茗目色冷寒。
暗門忽啟,有小廝從里面走出來,“鷹首,秦姑娘回來了。”
葉茗眼眸一亮,“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