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榮握著手中信箋,目色冷沉。
“陳大人,事有蹊蹺……一定是她!”
蕭瑾突然指向阮嵐,發瘋怒吼,“一定是她伺機報復,栽贓陷害!”
阮嵐抹淚,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到底是我栽贓陷害,還是你做賊心虛!你以為你做的事天衣無縫?這件事不但我知道,姐姐也知道!”
公案后面,陳榮看向楚依依,“蕭夫人,你也知情?”
楚依依屈膝行禮,微抬下顎,“回陳大人,事發突然,我與阮嵐妹妹也是昨晚才發現這些密件,起初我們兩個都不相信這是真的,原想今日待夫君下朝,向夫君證實,未曾想夫君下朝之后竟直接來了這里,還誣陷妹妹是夜鷹,試圖將春獵的事扣在妹妹頭上!”
“楚依依!”蕭瑾雙眼血紅,瘋了一樣撲過去。
他雖不知楚依依為何背刺他,但這樣的背刺分明就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就在蕭瑾雙手掐上楚依依脖頸瞬間,數名衙役上前,將人死死按住。
“夫君,事已至此,你還要抵賴?”楚依依美眸含淚,“不管是我還是阮嵐妹妹,與夫君同床共枕整兩年,我二人沒有一日不曾真心待你,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居然利用我們殘害大齊武將!”
“你閉嘴!”蕭瑾奮力掙扎,身體如困獸扭動,五官盡顯猙獰,“楚依依,你為何要害我!”
啪!
陳榮敲響驚堂木,“蕭夫人,你說蕭瑾利用春獵殘害大齊武將,可有證據?”
“大人沒看到?”
楚依依反問。
陳榮,“……看到什么?”
“其中一封信箋里,玄真指明會在蒼瀾山設下迷霧鎖魂陣,此陣啟陣式須設在獵場,他讓蕭瑾放一只活陣眼到獵場里,還須在十五名士卒身上涂抹幻草凝露。”
陳榮垂首,往下看,還真有!
楚依依轉身看向蕭瑾,聲音哽咽,眼睛里滿是失望跟痛楚,“我現在才知道,你攜我參加春獵時為何執意要我抱著一只兔子,原來那兔子就是活陣眼!”
“你在說謊……你們都在說謊!”蕭瑾看懂了,楚依依和阮嵐根本就是合起伙來誣陷他。
可他想不通,為什么?!
陳榮看過信箋,寒聲開口,“蕭瑾,據本官所知,你在春獵前一日確實從獵場替換下十五名士卒,為何?”
“那十五個人被野虎襲擊受了傷,我把他們換下來有什么問題!”蕭瑾根本不知道什么迷霧鎖魂陣,更不知道所謂的啟陣式。
“蕭瑾,證據確鑿你還要抵賴?莫不如認罪,求大人從輕發落……”阮嵐哭著勸道。
“證據確鑿?”
蕭瑾指著公案上那些信箋,“誰能證明那些信箋不是你們偽造的?誰又能證明信箋上的字,出自漠北國師!”
“本官能。”
公案旁邊,唐禮悠悠然的動了動身子,“陳大人,麻煩你派人去一趟翰林院,我那里還真有一封漠北國師玄真的書信,以此比對,應該可以判斷這些信箋上的字跡,是否出自玄真之手。”
陳榮大喜,當即派人。
堂審再次暫停,蕭瑾被幾個衙役叩住肩膀,渾身血液沸騰,連呼吸都變得粗重。
他死死盯著楚依依,又猛的轉向阮嵐。
他有太多疑問想問,偏偏不敢!
一個字,他都不敢問!
時間于蕭瑾是煎熬。
終于,衙役自翰林院取來一封信箋,交到唐禮手里。
陳榮起身,親自將公案上最重要的那封密信,雙手呈遞,“唐大人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