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我得餓肚子了。”韓秋落寞道。
越師傅瞇眼,對韓秋的話置若罔聞,屏幕里的女主正演到關鍵時刻,他可沒有聊吃飯的心思。
韓秋尷尬地笑笑。
日本這一趟,比預料的要更為麻煩,但也好在沒偏離原定計劃太多。
從猛鬼眾入手,逐漸穩住自已的根。
見了座頭鯨,想辦法把高天原握在手里。
但計劃總有趕不上變化的時候,也是為了體驗感,故而隨性了一些。
原本這次前來東京是為了見一些書里的故人,留下些痕跡和幫助。上杉越是其中之一,麻生真也是。
可真見到了,又會質疑自已的計劃是否正確。
比如讓麻生真永遠都無法認識愷撒,這或許是保住她性命最好的辦法。但她這樣的女孩,能認識愷撒,興許會一生都暗自欣喜。
比如上杉越,韓秋原本的打算是在終戰前,在自已有足夠把握時,亦或者解決一切后,讓他跟子女們見一見。
但形勢能不能允許韓秋如此,又是后話。
也罷,也罷。
韓秋懶得去想那么多了,目前的實力,想控制全場,一點差錯沒有,根本沒有可能。
遇到危險就保命,讓上杉越提前參與到故事中,能將蛇岐八家的注意力分走許多。
優柔寡斷,怎么成事?
“德國戰敗后,你所捐獻的基因流入蘇聯。于黑天鵝港,我們開始進行研究,并得到了研究成果。”韓秋快速說道。
“科學上的事情我不太懂。”越師傅淡淡道。
“好吧,通俗點來講,你提供的那點東西,已經不再是東西,而是人。”韓秋語氣加重,“雖然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也很反人類,但確實如此。基因學角度來講,他們是你的孩子。”
越師傅沉下臉色,在深夜的風聲里緩緩站起身。
韓秋眼前一亮,對,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胡言亂語,我要收攤了。”越師傅還是越師傅,而不是什么上杉越。
“你不信我的話,又何必等到現在呢?”韓秋有些著急了。
“收攤早晚,在于我的心情。”越師傅關掉彩電,“你提的那些事情,我不信,也不感興趣。我也沒捐過什么基因,我只是一個賣拉面的窮老頭。”
韓秋無奈嘆息,看吧,事情總無法被自已掌控。
人能掌握的大概率只有自已。
連掌控自已的人,在這個世界都算是鳳毛麟角。
“我曾參與過黑天鵝港的研究,那時黑天鵝港的負責人是榮格·馮·赫爾佐格。我了解皇的秘密,神的遺跡,我清楚蛇岐八家的歷史。”韓秋在越師傅身邊轉悠著,好似一只蒼蠅,“我見過那三個孩子,有兩個是我從北極圈帶來日本。我的計劃原本天衣無縫,卻因為那個家伙……”
韓秋盡力引起越師傅的注意,說一半留一半。
很可惜,越師傅依舊平靜。
“你不想見一見你的兒子嗎?”韓秋厲聲問道。
越師傅關掉推車的彩燈。
“他現在就在蛇岐八家,他叫源稚生。”韓秋又說道。
越師傅捶了捶腰,該收拾的都收拾了,他要回去了。
只留下韓秋呆愣地站在原地,有時候吧,這倔牛是會遺傳的。
你的計劃再完美,也需要有人去執行,有人能配合。
韓秋忽然覺得孤獨,有些懷念學院的時光。
他慢慢退回黑暗中,面部肌肉開始顫動,逐漸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屬于韓秋的模樣。
“這個世界上能讓上杉越信任的人,也許只有昂熱了。”韓先生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