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的手臂突然收緊,像鐵鉗般將剛要起身的蕭雪衣重新拽回懷里。
他眼睛都沒睜,帶著晨起特有的沙啞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再睡會。”
熱氣噴在她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五更了......”蕭雪衣掙扎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口那道舊疤上畫圈,“早朝......”
“讓他們等著。”李辰安終于睜開眼,星眸里哪有半點睡意,分明是早就醒了。
他單手撐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女帝連偷懶的資格都沒有?”
晨光透過紗帳,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投下細碎的光影。
赤裸的上身肌肉線條隨著撐起的動作繃緊,幾道新鮮的抓痕橫亙在皮膚上,在晨光中泛著曖昧的紅。
蕭雪衣被他捏著下巴,被迫仰頭與他對視。
這個角度能清晰看到他喉結上有個泛紫的牙印——昨晚她情動時留下的。
這個認知讓她耳根發燙,視線不自覺地飄向別處。
“東凰最近有什么事嗎?”李辰安問道。
蕭雪衣遲疑了一會,旋即說道:“北境三州……”
李辰安松開她下巴,翻身坐起。錦被滑落,露出他精悍的腰腹線條和幾道更猙獰的舊傷疤。他抓過胡亂扔在床腳的里衣套上,布料摩擦聲里混著他冷淡的嗓音:“說說看。”
蕭雪衣擁著錦被坐起來,絲綢被面從肩頭滑落,露出大片雪膚上斑駁的紅痕。
她沒急著遮掩,反而取出一封火漆密信:“七天前到的。”
李辰安接過信,拆封的動作利落。羊皮紙展開的沙沙聲里,他眉頭漸漸擰緊。晨光里,那些字句像毒蛇般蜿蜒:
【北境急報】
【三州十七城突發民變】
【作亂者眼瞳泛綠,力大無窮,傷者傷口潰爛生蛆】
【疑似魔氣侵染】
【守軍傷亡逾萬】
【請速派...】
信紙突然被捏皺。
李辰安冷笑一聲:“魔氣?”
他轉頭看向正在系衣帶的蕭雪衣:“什么時候的事?”
“上個月十五。”蕭雪衣系帶子的手頓了頓,“先是牲畜發狂,后來是...人。”她聲音低下去,“派去查探的親衛,只回來半個。”
“半個?”
“下半身。”蕭雪衣系好最后一根衣帶,抬眼的瞬間已經恢復了女帝的威儀,只有微微發顫的睫毛泄露了情緒,“傷口處……長出了蘑菇。”
寢殿突然安靜得可怕。窗外傳來宮人輕手輕腳走過的聲響,還有遠處隱約的鐘鳴。
“我想親自去北境三洲看一下。”蕭雪衣說道。
“我陪你去吧。”李辰安道。
……
翌日。
蕭雪衣安排好了事務。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會將政事暫時交給太后鳳瑤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