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前生雖說不是生意人,但論見識,忽悠這兩個小家伙,卻是綽綽有余。他甚至覺得,不僅是這兩個小家伙,就算是讓他去忽悠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生意人,那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雖然他不會造肥皂,也不懂作香精,但利用一些點子,改變一下生意模式,這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比如這個買房賣房的問題,他完全可以搞出一個古代版的房產中介公司。僅憑這個點子,找人忽悠點錢過來,讓別人替他為這座宅子買單,方寸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過找誰替他買單,還有待商榷,現在也不著急。
他還需要在這座城市生活一段時間,至少得等見過陳采兒后,才能繼續南下,前往火桑洲。
雖然他不太明白陸夫子為何要他拜入火桑宗,但既然是陸夫子給的提議,方寸也不介意過去看看。
或許那火桑宗內,有什么是他需要的呢!
等他們再次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午后了,奚芷芊高高興興地跑去和她母親說買房的這個事,方寸則和小泥鰍繼續出門。
“小泥鰍,這個你拿著!”方寸將那張十兩的金票遞給了他。
“公子,小的才只替您辦成了一件事呢!”小泥鰍有些忐忑。
方寸微笑道:“你先拿著,另一件事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完成的。”
小泥鰍看了看四周,飛速接過金票,塞入懷中,“謝謝公子,公子但有吩咐,小的一定竭盡所能,替公子辦成。”
方寸微微點頭,道:“我希望你能幫我打聽一個人,那個人叫奚明耀,大概是在半年多前來谷陽城趕考,參加秋闈,但是……”
小泥鰍聞言,不由愕然,而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公子說的這位奚公子可是公子的朋友?這位奚公子的大名,小的其實略有耳聞,谷陽府的府尊大人判其為強人所害,但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害此人者,乃是尤家二公子。”
方寸聽聞此言,也是不由愕然。他其實只是希望找到奚明耀所葬之地,讓奚夫人和奚芷芊他們去祭拜一下而已。
哪里會知道,奚明耀不是被強人所害,而是被人謀殺。
方寸帶著小泥鰍朝無人的巷中走去,低聲道:“那尤家是什么樣的人家?那位尤家二公子又為何要害死他?”
小泥鰍低聲道:“據說是爭風,小的也是道聽途說,并不清楚其中內幕,但大家都是這么傳的。”
他回首看了眼身后,繼續說道:“據說那位奚公子文采風流,一篇《西風賦》,引得無數女子為其傾心不已,更是令如今的花魁任娘子芳心暗許。那尤二雖人模狗樣,但卻是一草包,論文采,自然無法和那位奚公子相提并論。可他卻是花魁任娘子的擁躉,在得知任娘子對奚公子芳心暗許之下,怒而殺人,這并不奇怪。”
“尤二家里是做什么的?”
“尤家在這谷陽城,勢力很龐大,官商軍皆有人,家主尤仁博乃是當朝戶部尚書,尤二便是他的二兒子,他的大兒子為人謙和,十年前中的進士,七年前被下放為官,如今已是一郡之長。但是那位二公子,在這谷陽城,卻是有名的一霸,被人稱之為谷陽四害之一。”
“谷陽四害?”
“嗯,這尤二便是一害,戶部侍郎盧治也是一害。許多人罵盧治為盧扒皮,因為他,進出城的入城稅提高了,商稅也被提高了。雖然國庫因他而充盈,但許多商戶卻恨不得這家伙被人沉河。”
方寸聞言,不由失笑,“那其他兩害呢?”
“第三害名為‘鄭官人’,此人沒人見過他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他控制著這外城過半以上的潑皮賴子,以各種名目向商戶收取保護費,官府帶差役圍剿過無數次,但最終都是不了了之,對其無可奈何。許多人都說,這位大害,乃是谷陽城的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