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難不成那石子兒還會自己長腿,跑到我嘴里來啦!”大山依舊不依不饒,但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
石頭當然不會長腿,但眾人不傻,只是范家那位表親明顯不好惹。
于是,一個個全打起了哈哈:“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也許,大概,可能是一陣風恰巧把石子兒給卷起來了,然后就那么巧地掉進你嘴里了呢!”
“這個可能性不大,我覺得十有八九是鳥兒,不是說咱們這邊兒有的鳥兒吃石頭呢。結果一個不小心,便掉你嘴里了。”
這些理由一個比一個離譜,沒想到大山還當真了。他認真地點點頭:“也是,各位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還是清楚的。這種惡作劇,實在是不值當。”
此言一出,其他人立馬附和:“大山就是敞亮。”
“對對對,大山叔是敞亮人。所以這屠夫還得勞煩大山了。”對于這些吹捧大山明顯很受用,顧不得牙齦還在流血,便應和道:“好說,好說。”
一行人嘻嘻哈哈地抬著野豬,動靜鬧得挺大,又見大山一張大嘴血流不止,瞬間就誤會了。“大山,你真進深山了?”
“大山,這些日子在范家賺了不少吧!都有力氣去打獵了?”
“大山,有這么好的事兒怎么不想著點兒哥兒,哥們窮的褲衩子都穿不起啦——”
“大山……”
“大山……”
一些膽子大的人甚至想接過大山手里的杠子,這樣也算是出了力。再跟大山磨一磨,應該也能分到一份肉。
于是楚辭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大山被硬生生地擠到了一邊,甚至為了不給大山開口反悔的機會,一幫人圍著他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
直到野豬被抬離村中心,抬到了范家門前。這些企圖占便宜的人才覺察出不對勁。“大山,這野豬已經找到買主兒了?”
但更多的還是不信,“范家不是貴人么,貴人也吃這又腥又臊的野豬肉?”
瞧瞧這話說的,竟是要硬生生將范家從井田村剝離出去。
這楚辭能讓嗎?“大家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這野豬是我夫君打的,不信,大家看脖子處的傷口是不是與我夫君手中的匕首一模一樣?”
范景瑞也配合地將那閃著寒光的匕首露了出來。
“那個,是我誤會了。我以為這肉是大山他們打的,就想著換一點兒回去。”這人的態度轉變可真夠快的。
井田村的人可真是人均變色龍啊!自己要不要來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直接將養豬計劃提上日程?
想到此處,楚辭輕扯了一下范景瑞的衣袖:“夫君,你附耳過來。”
范景瑞立刻知道自家娘子又有新點子了,果不其然,自家娘子竟然要養豬。而這第一步,便是請井田村所有人吃殺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