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論是楚辭還是水族長,他們所追求的就是讓丁建州在這一連串的事件中應接不暇,毫無喘息和應對之機。
這不,盧魚的話才剛剛說完,水族長便領著水舉人風風火火地閃亮登場了。
水族長本就一直憋著一口氣,雖然他心中的怒火其實更多的是源自對水舉人的氣惱,氣惱他的軟弱無能,任由自己的妹妹在丁家受那么多的委屈。
但人終究是有親疏遠近之分的,撒氣么,自然先撿著外人了。
水族長氣勢洶洶地指著丁建州怒喝道:“丁建州,你敢說這么多年,你家人對阿妹的種種磋磨,你會不知情?”
“我,我爹娘并非那樣的人。”都已然到了這個時候,丁建州竟然還妄圖佯裝糊涂。
此話說出,直接將水族長給激怒了,“丁建州,我家阿妹此刻還在你家柴房呢!你們說說,誰家的孕婦會住在柴房之中?”
“你們丁家人喪良心啊,我家阿妹照顧小的,伺候老的,累的自己出了血。”
“可你們一家呢,兩個大夫都給請啊。之前我還不知道為什么?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念娘將被激動的口不澤言的模樣演的十成十。
“和離,今日我家阿妹必須要和離。我們水家不愿與家風不正的人家結為親家。教諭,還望您能為我們作個見證。”
而就在這時,水舉人被水族長在身后輕輕一戳,便站出來做了最后的總結發言。
并且再次將恨不得縮進人群教諭給溜了了出來。
教諭:這都是什么事兒,他本來以為就是打個假。怎么就稀里糊涂干上了媒婆兒的活兒了?
但是水舉人的面子,他著實不能不給啊。
于是,他心中雖有些不情愿,還是習慣性地說了一句:“雖說丁家做的確實是過分了些,適當地教訓教訓也就行了。至于和離,是不是就沒這個必要了吧?”
他在心里想著,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盡量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大太僵,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能平和解決就盡量平和解決吧。
教諭自認為是一番好意。
然而卻直接將念娘惹怒了:“堂堂教諭大人,難道也如此是非不分嗎?您難道沒有聽到那姓盧的小姑娘所言嗎?他已然有了新的目標,我們阿妹此次算是幸運地躲過一劫,可難道每次都能有今日這般的幸運嗎?”
而在這個時候,盧魚也恰在此時適時地哭了起來。“教諭大人,求求您了,讓丁秀才放過我們一家吧。實在不行,實在不行,我只能一死了之,方能絕了丁秀才的算計了。”
如果念娘的怒對教諭不疼不癢,盧魚的話便是強有力的威脅,教諭的臉都綠了。
即便關于原配的事情能夠巧言狡辯,盧魚與盧家一口咬定不認識。
然而阿妹身在柴房這一事實卻是不容爭辯的。
水舉人趕著馬車沖向丁家的情景,也被許多人所目睹。
最為關鍵的是教諭,倘若他真的向縣令稟告并去查探,那原配的家族也是有族人存在的。
偏偏,怕什么就來什么。
不知是哪個多管閑事(實則是楚辭),將丁建州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不但給了教諭一份,就連跟隨而來的秀才們也每人都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