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勾住下巴的珍珠面色微紅,眼皮微垂,將嬌羞拿捏地恰到好處。
風月場所之中,無論男女,都深諳客人心理。
知道如何給客人最好的體驗。
男客女客不同,需求便不一樣,客人性子各異,所采取的方式便也千差萬別。
所以折春樓里的姑娘和男子都極善洞察人心。
只是此刻,珍珠擁著人往前走時,始終猜不透身側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此人容貌俊麗,行為風流,但內心似乎沉沉的,心思并不真正落在此處。
不過珍珠并不做他想,她只為銀子,只要到了身邊,她服侍好便是了。
關月估摸出了她心底的想法,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她面前,“今晚好好給我介紹介紹,這銀子就是你的。”
她摟住珍珠的腰,“若表現得好,不止這些。”
珍珠眼睛一亮,臉上笑容更甚。
“多謝公子,公子放心,這里就沒有我不了解的姑娘,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為您解答。”
關月挑眉,“那最好不過了。”
她落座后,珍珠便順勢倚在她身旁,覺察到她對臺上的幾位姑娘頗感興趣,于是大大方方地介紹道。
“左前方撫琴的姑娘叫做霜降,曾經是煙云樓有名的琴師,后來被管事嬤嬤挖到這個來了。”
“右后方吹簫的姑娘名叫白露,自小學習竹簫,只是家道中落,才入了折春樓。”
關月聽著,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手臂搭在桌沿,手指在桌面輕叩。
只是這點噠噠聲湮沒在嘈雜的人聲中,激不起一絲水花。
“那中間這位呢?”
她揚了揚下巴,看向臺子正中,隨風起舞的白衣女子。
身姿曼妙,舞步輕盈,腰肢纖細。
光影隨著她的衣擺晃動遷移,如仙人下凡,親臨人間。
隔的距離遠,關月并不能仔瞧清她的面容,僅僅看著輪廓,便知是個美人。
珍珠含笑道,“她的名字叫嬋娟,不知公子可有聽說過?”
關月搖頭,“未曾。不過這名字起得倒是極好,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公子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人。”
珍珠輕聲細語的為她解釋,“嬋娟姑娘身世可憐,是被父親十兩銀子賣進青樓的,不過她容貌佳身段好,舞蹈上極有天賦,所以管事嬤嬤便讓她專攻此道。”
不過一年多的光景,她就已經名滿折春樓了。
“公子不常來這一塊兒,興許不知嬋娟姑娘的名字。可但凡來過一兩次的,無一不被她的舞姿折服。”
關月眉毛一抬,除了看向舞臺之上的人以外,還對珍珠多兩分好感。
稱贊起別的姑娘來,她竟然沒有一絲酸澀之意。
反倒像是真為嬋娟的身世惋惜,也是真為她能有如今的聲譽而高興。
“同為折春樓的姑娘,你就不眼饞嫉妒?”
珍珠輕笑一聲,朝關月身前靠了靠,“公子看我年歲幾何?”
關月:“比之二八女子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