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符星文的聲音!
姜晚,一直都和他有聯系?
“不可以嗎?厲先生。”掛斷電話,看見厲衍川那樣懷疑戒慎的眼神,姜晚當然知道他的意思。
于是自嘲地勾開了唇,“你覺得不應該?!可是我和誰聯系,和誰在一起,跟你有什么關系?”
“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只提供了一顆精子的生理學父親罷了。”
姜晚終究說話殘忍。
直白冷寂。
厲衍川胸口突然空落落的。
他最后一次試圖伸出手去拉她,卻也已被姜晚徑直避開。
她逆光站在走廊盡頭,窗戶的光攏在她身上,像野原上孤傲盛開的玫瑰。
“別碰我!也別以為……我真的原諒了你。”
“能跟你和平相處,也不過是看在山山的面子上,厲衍川,新仇舊恨那么多,我心里……總還是恨你。”
恨他?
姜晚……仍舊恨他!!
姜晚不去看他的眼睛,她垂眸,只見著落在她眼前那雙好看的手,青白的骨節上戴著一枚古樸的戒指。
是他們的婚戒。
他現在戴戒指干什么?
他又憑什么還能戴著?
厲衍川渾身都在微微發顫,黑眸灼灼閃爍著的濕潤,已是脆弱到極致的,連聲線都在顫……
“我以為,我們會……和好如初。我一直還……愛你。”
他嗓音嘶啞得要命,那幾個字,模糊不清。
姜晚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她總歸是不曾放在心上。
厲衍川抬起頭,望見她眼底陌生疏離的目光,是在避開了山山之后,沒有任何溫度、連一絲憐憫都不曾有的,冷漠。
他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
姜晚從未想過跟他和好如初。
她的那一枚枚戒指,除了破壞他訂婚宴那日外,再沒有戴過。
“和好……如初?”姜晚喃喃重復著,低頭望向他的眼睛時,有過一瞬間迷茫。
也許是想到了曾經,也許,是覺得這四個字諷刺。
和好容易,如初難。
而他們……
“我們又怎么會和好呢厲衍川?”她突兀地笑了,眼底的淚染著窗外光華,她笑起來,卻比哭泣時更要惹人憐惜。
幾乎是嘆息著告訴他。
“我從來都那樣恨你,差點裝都裝不下去了。”
她終于重新揚起了臉,正迎上男人冰冷的面龐。
紅唇扯開弧度,異常的明艷,卻也同樣冷漠。
“厲衍川,我從來都沒有原諒過你。”
……
空氣冷窒。
厲衍川靜靜望著她走遠,纖細背影掩藏在刺目的光線之中,直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