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
厲衍川其實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全身血液幾乎被抽干,又重新灌注回去。
來回兩個循環,人變得越發虛弱。
段醫生其實生怕他醒不過來,守了兩天,卻不曾想一個電話讓厲衍川恢復了些神智。
他勉強睜開眼看著手機。
迷迷糊糊的,發過去了一句話。
【我……很想念你。】
姜晚深夜驚顫!
她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收到了消息。
【厲衍川你在哪?】
【你沒事嗎?】
急切的幾條消息發過去,她守在手機旁邊許久,可一切沉默。
那邊又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姜晚心緒凌亂,就此徹夜的難眠。
凌晨模糊之際,她又夢到了他。
男人渾身是血,臉色煞白沒有一絲生機,只一雙眼仍舊漆黑明亮,仿佛隔著一層無形透明的薄膜望著她。
“厲衍川?”
她試圖伸出手去觸碰,手指穿過的地方卻只有一片棉花柔軟的地方。
碰不到,摸不到。
甚至不管她怎么喊,厲衍川也聽不見。
他喉嚨干澀艱難,許久,才嘴唇蠕動著說了幾個字。
姜晚,我……愛……你。
“什么?”
她聽不清。
只從唇形里判斷出似是而非的三個字。
心中恐慌更甚!
姜晚驀地驚醒——
“厲衍川!不要!”
“不要出事……”
她一頭的冷汗。
抬起頭,清晨霧色彌漫,與他闖進來那日一樣的時間。
而這次,身側空蕩蕩的,偌大的屋子,只有她一人。
姜晚想起了自己如今已是無事一身輕。
她很快洗了一把臉,換上衣服去醫院。
……
山山的病房外有幾個人在。
姜晚一眼就認出來,那一身套裝干練的cas。
她遠遠瞥了一眼,上下打量著姜晚,“來這么快,真是怕我弄了你兒子?”
“怎么會,想著徐總大約也關心山山。他每日的探視人固定是我,怕是不方便您進去。”
“我見他做什么?這小子……不過是我的一個籌碼。”cas未曾掩飾自己的用心,盯著院長,“你當真不同意?我不弄走他,厲衍川不會出現。”
她許是錯估了姜晚在厲衍川心目中的地位,他竟那樣沉得住氣,過去多久了都不露面。
如今厲氏集團和長石資本對壘,兩方僵持,她不想繼續兩敗俱傷。
唯有拿捏這個孩子,厲衍川才不得不來與她談判。
可院長搖搖頭。
“山山的病情嚴重,不能離開無菌病房。小知,你大可用旁的手段,何必為難一個孩子?”老院長嘆了一口氣,“他畢竟是你的親孫子,老太太也不會允許。”
是了。
老太太估摸著把這孩子當成珍寶。
院長與自己交好,卻又是老太太一手提拔出來的,自是先聽她的。
cas冷沉了面色,半晌后才勉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