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裴淮止丟給林挽朝一塊令牌,林挽朝回過神來,摸索的地拿了起來。
“這是……”
她看過去,那塊令牌沉甸甸的,狀若圓形銅鏡,上方鑄有云形紋飾,中間穿孔。
翻過來,上面有五個大字,一行小字。
小字還沒看清,光那五個大字就讓林挽朝當即愣在當場。
大理寺少卿。
“這是……什么?”
裴淮止看她,嗓音里溢出些慵懶的笑:“阿梨一覺睡醒不識字了?”
“我識字,所以……這腰牌,是給我的?”
裴淮止站了起來,到堂中的桌子上給林挽朝倒了杯熱茶,低到遞到她的手里,說道:“是啊,你只身一人破了紅娘子案,還牽扯出十幾起北慶各地的女子剝皮案的真相,我向圣上請令,封你為大理寺少卿,正四品。”
林挽朝垂眸,細細的撫摸著腰牌上的那五個正楷刻字。
裴淮止看著她,繼續說:“大理寺,行的是處心公正,議法平恕,獄以無冤。今命爾為大理寺少卿,當推情定法,毋為深文,務求明允,使刑必當罪。庶幾可方古人,不負命也。”
林挽朝低聲念著那一行小字的最后一句:“審讞平反刑獄之政令。”
也就是說,她可以重新徹查當年林府滅門的案子了。
林挽朝的笑容淡淡的,眼里浸著絲絲縷縷的光,她覺得想哭,又覺得想笑,不停用手撫摸著那塊令牌。
裴淮止從來沒見過林挽朝這么開心,他看著她低垂的腦袋,還有側臉彎起的嘴角,眉眼間的陰郁似乎淡了點,自己竟也無聲的笑了下。
林挽朝感激的看過去時,裴淮止早就撇開視線,看起來有些忙碌的整理著官服的腕帶。
林挽朝冷靜下來,沉聲道:“如今,我有足夠的權力,可以重查林家的案子,但還不是時候。”
林挽朝撐著鎖骨的劇痛坐起來,握緊了手里的腰牌,
她要等,等東宮奄奄一息時,一擊斃命!
——
長樂趕回京都時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皇后早在她回京之前便已經聽說了消息,氣的砸了寢宮里大半的東西。
可當看到神情恍惚、目光呆滯的長樂時,她還是心軟了,什么糧草什么計謀全部丟到腦后,過去一把推開了扶著長樂的裴舟白,捧住了女兒的臉。
裴舟白身形微晃,眼眸失落,慌忙乖順的低下頭去。
可低下頭的瞬間,眼中就閃過一絲麻木。
“樂兒,你怎么了?告訴母后,發生什么了?”
長樂渾渾噩噩的抬起視線,強忍了多天的情緒在看到母親的一瞬間破裂,變成了決堤的眼淚。
“母后……芙蕖死了……”
皇后松了口氣,眼中的擔憂微微散去。
“死了便死了,你何必如此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