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搖頭。
她哪里是傷心,她根本不會因為別人的死傷心,她從小到大都清楚的知道,所有人,都是圍繞著自己活著的,只要自己安然無恙,他人生或者死她全然不會在乎。
如今她這般模樣,是因為害怕,是因為恐懼。
有人敢殺她最親近的侍女,就在她的府邸,神不知鬼不覺的動手,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輕易殺了她?
這是不是在警告或者恐嚇她什么?
長樂一想到這里,渾身控制不住的發抖著,腿軟的跪了下來,抱緊了皇后的腰。
“母后,你覺得會是誰殺芙蕖?他殺芙蕖是想做什么?會不會……下一個也來殺我?”
皇后心疼又憤恨的摸著女兒的頭,安撫道:“樂兒,從今日起你就住在東安門,住在本宮身邊,沒有人敢傷你分毫!”隨即,她又抬起頭,看向一旁的裴舟白,冷冷質問:“你是怎么護著你妹妹的?”
裴舟白慌忙跪下,聲音發抖,不敢抬頭。
“母后,是兒臣的錯!”
皇后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裴舟白一眼,轉而看向了長樂。
“乖樂兒,跟母后說,糧草究竟為何會被扣下?”
“我……”長樂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身側跪著的裴舟白,脫口而出:“是皇兄!”
裴舟白一抖,慌忙磕下頭,腦袋重重的砸在金磚上,可無人看見他眼里一閃而過的嘲諷和冷笑。
“什么意思?”
長樂哭的更加厲害,指著裴舟白啜泣道:“我一去丹陽,就染上了風寒,幾日下不來床。可風雪太大,消息傳回京都太慢,眼看到了交接糧草的日子,我……我實在沒辦法,便將此事交給了皇兄。卻不知怎么回事,大理寺的人突然出現在那里,扣下了糧草。許是……許是皇兄無意間泄露了行蹤,被他們察覺了。”
“廢物!”
長樂一把握住皇后的手,微微抽泣,“母后,別怪皇兄了,要怪就怪我,我不該將這么重要的大事交給別人。”
裴舟白嘴角冷笑,這就是長樂說的替他解圍?
是啊,看似解圍,實則卻是賣弄自己的乖巧可憐,讓他更惹皇后的怨恨。
果然,皇后一把褪下手腕的玉鐲狠狠的砸了過去,砸在了裴舟白的頭上。
溫潤無暇的玉鐲落在地上時,已經碎了,上面沾著猩紅的血。
裴舟白身形微頓,一動不動。
“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你知道自己鑄成這樣的錯,你的太子之位還坐得穩嗎?”
裴舟白依舊沒動,他這幅任打任罰的軟弱模樣落在皇后眼里,只覺得讓人氣血翻涌。
長樂絲毫沒有阻攔,就靜靜地起身,看著皇后指著地上的裴舟白,吩咐身旁的宦官道:“把這個廢物拖出去,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宦官得令,絲毫不畏懼地上的太子,習以為常的架起他往外拖去。
屋里的皇后似乎終于得見眼底清凈,盛怒過后身形輕顫,疲憊的嘆了口氣,頭上的鳳冠玉珠輕晃。
長樂挽住皇后的手,靠在她懷里,委屈道:“母后別氣壞了身子,為今之計,該想想怎么解決這事,舅舅和祖父還等著我們的糧草解困呢!”
皇后喟嘆一聲,被長樂扶著緩緩坐下。
“當前為今之計,只有如實告知京都朝堂上下實情,皇上絕不會看著西北大軍餓死,一定會出糧賑災。只是……恐怕都察院那幫老家伙,一定會趁機彈劾東宮!”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