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厄生,又因為右腳六指不詳,在邱寧縣生活了十六個年頭,這一次是除了到廣州城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遠門。
長工阿萊很是不放心,反復與她確認。
“你去了上海,就去找你景和哥哥,他的學校地址你都記下了吧?”
“記下了。”
雨和雷聲將說話聲打得破碎。
“去了大上海,不比我們鄉下地方,好的壞的人都多,對外可千萬別說你真實身份,錢銀也記得千萬不要拿出來,知道嗎?到了上海,找到你景和哥哥,才能放下心,聽到沒有!”
“知道了,阿萊。你怎么比青媽媽還啰嗦,這些話,你昨天已經說過一遍了。你小心看前方,我到了上海,會立刻給你們打電報回來。”
“說好啦。”
“說好啦,再說秋曉也在上海讀書,如果我找不到景和哥哥,我就去找秋曉,怎么,我都不會丟的,放心吧。”
相比起到異地無親無故,要人生地不熟地找人,她更怕的是留在邱寧縣被那已經四十好幾的憲兵隊長吳大老爺強去當妾室。
等她到了上海,一定會往憲兵司令部寫去告狀信,她不信,都已經民國了,推行一夫一妻制了,還有軍隊的憲兵在鄉下地方作威作福,沒人管。
白舒童也僅限想想,從李家的院子里轉出了好幾個吳家的家丁,指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跑了過來,把她嚇得臉一下子又白了。
她趕緊埋進了阿萊的身后,慌慌喊著阿萊,“阿萊,別顧著說話了,他們看到我們了,快,快踩,別讓他們給追上。”
聞言,阿萊顧不及臉上風雨,趕緊支起身子,拼了命地狂踩輪子,絲毫也沒時間再吩咐白舒童去上海要注意的事項了。
兩輪子終究是比雙腳好使,不一會兒就將后頭的人甩了沒影。
大雨滂沱,去往廣州城的火車并沒有因此而耽誤,呼呼的多聲鳴笛一直在響,催促著站臺的旅客。
白舒童有驚無險地上了車列,她不知道上海的白家是否能接納她這個放在鄉下多年的六指兒,可她能確信,從小一直長大的景和哥哥還有秋曉肯定會收留她。
她在大上海一定會有落腳之地。
“記得給家里發電報回來,等我們找回了李叔,這筆債清了,我會去信告訴你。”
“知道啦,阿萊,你快回去。青媽媽一個人擋著他們那些人,怕是要遭罪的,你快回去幫忙。”
阿萊在車窗外用力地點了點頭,就此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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