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你再在我身上留痕跡。”
行。
轉而他想吻她唇邊。
她又拒絕。
“你,你身上有機油味,我不想聞。”
也行。
他拿了一身衣服,轉而進了浴室,沖洗后出來,又側窩到身邊來,低頭要看她,也要吻她,白舒童蓋著被子,卻說不要。
“再過半個小時,我就要回去了。我看看你,別蓋著被子。”
白舒童本就做著要疏遠他的打算,卻見著他疲憊回來,又是聽她話不勉強她,又是被她指揮著去清掉沾染上的機油味道,本來休息時間也不多,任務前精神也高度緊繃著。
一通的折騰,他也不能睡,時間還在流逝。
“那干嘛還回來嘛,今天就別回來嘛。”鼻音濃,帶著濕潤意。
見著他了,她的滿腹委屈似乎才有了可宣泄的出口,蓋著臉,小聲地哭著,“對不起。”
“怎么了?哪里難受,還是真看見我這么煩?”
察覺到不對的顧承璟,掀開了她捂臉的被子,手顫了下,心里發沉,見著她哭,淚痕鋪臉,潤透了臉龐,應該也哭得很久了,可能從他進浴室開始就在哭了,被子上甚至都沾了濕,暈染了一片。
“不想見我?”
白舒童捂著臉,埋進他懷里,“不是。我也不煩你,甚至喜歡你來看我、吻我,也喜歡你身上沾染回來的淡淡的機油味道,可你為什么”
為什么把這樣的溫柔也給白曼露。
這些又不能說。
她只能說,“我好難受。”
心好難受。
“以后,你不準對我好!不準。”
“怎么就不能對你好了?”顧承璟哭笑不得,拍著她的背,應也不是,可不應也不是,對她好,她還覺得不對了,于是就抱著她,也沒說話,靜靜地安撫著,順著她的氣息。
到了不得不走的時間,管家來說車都備好了,白舒童聳著小肩膀,在他懷里顫顫抖抖自己抹掉了眼淚,推他。
倔倔犟犟地吸了鼻子說,“走吧,我自己能行。”
她退了懷抱,進了被子里,轉向了一側,背對著他。
顧承璟穿上了外套,幾步到門邊。
悶得很,又走了回來。
掰過她的臉,不管她之前話里說的不要,迎著她的詫異,吻了下去,纏纏綿綿,揉著她濕漉漉的眼角,目光柔,說,“這個我不縱你,乖乖等我回來,到時候和我好好說,聽到沒有!”
她點了頭。
一路往外走,顧承璟揉著手里的濕潤,覺得不太對,上車,手搭在了車窗邊,他吩咐著心腹下人去查看白斯言的行蹤,就見一個下人一路看眼色來到了他的車前,同他說。
“三少,今天我看見了白小姐正正經經打扮,出了門沒多久,回來卻是穿著睡衣和男人的外套,那外套明顯也不是您的”
話里這意思,仿佛指向了白舒童今日的不對勁是因男人而起。
榆樹在搖動,刷刷晃著樹冠。
靜了一會兒。
“是嗎”
“是的,是小的幫白小姐開的門,親眼見到的。”
顧承璟冷掃了人一眼,握著方向盤的手輕捏著皮革,嘴邊降臨冰川,說,“你,找管家領了薪餉。”
那人以為有賞,還高興著,摩挲了雙手。
又聽顧承璟說,“明天起,不用再踏進這里半步。”
話完,油門催走,直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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