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別說了,南京我會去,大不了繞路就是了。”
見勸不過,吳媽媽就隨跟著。
三人走著,到了牌坊口,門邊蹲著一群破衣爛衫的乞丐,見著他們,就伸了手來要錢,也不過界,停在牌坊的外頭。
乞丐群里,大人小孩都有,面黃肌瘦,穿著穿洞的棉布衣服,上身不算厚實,腳上穿著草鞋,天寒地凍,跟赤腳沒區別,仔細看,都能見他們凍得都起了紫紅瘡。
鋪地的草席上還蓋著一人,跪在一旁的抬了手,喊著,“行行好,給點看病錢吧。”
白舒童看著蹙目,更見著一乞丐媽媽給懷里嬰孩喂手指頭,是沒了奶水,拿血喂了。
她掏了身上的錢,要給出去。
馬先明攔下,“別給錢,分不完也分不公,而且他們有乞丐頭,這錢大部分都會入了領頭的私袋,給不了那些傷病的。還不如買些吃的,讓他們當場就可以散分。”
他指了指路邊蓋著草席的,同白舒童又說,“你沒看見,那草席下的人一動不動嗎?”
白舒童站在牌坊內,他們眼巴巴地看著她掏出來繡花錦袋,緊緊盯著,她越過一張張灰土臟兮、如餓狼垂涎食物的臉龐,瞧了那草席。
的確一點生息都沒有。
平躺著,胸脯沒有起伏,蓋得如此嚴實,是個正常人也該透不過氣的。
可就算是騙人的,這群人身上冷凍挨出來的瘡病卻是真。于是,她把錢袋子收了回來,按著馬先明說的,去買了些餅和水,重新才回來。
吳媽媽也跟著幫忙,一人都發一袋糧,也發水,這種事情她熟門熟路,跟著楊淑青做過不少慈善,嘴里也安慰了幾句這些苦命人。
席前躺著“病人”的乞丐收了她的食物,抓住了她的腳踝,說,“求求了,再給點錢,讓我們去看看大夫吧。”
“是啊,快死的人也吃不下這一口米糧,行行好吧。”
人蜂擁,聚成了小圈。
馬先明見著不太對,就護了兩個女丁往牌坊內去,一過了牌坊兩頭立門的銜球石獅,像是豎立了電網鐵絲似的,他們紛紛警惕而后退。
雜貨鋪的店家在門口,曬著鮮花,習以為常,同他們說,“你們是初到我們這小鎮吧,別太信他們了,那些傷殘、小的,是值得同情可憐的,而那幾個成年帶頭的,趁黑進鎮上偷雞摸狗的事情都敢做,都是老戲骨了。”
“被我們趕過,他們都不敢進來,可卻盯著你們這些初來乍到的。”
店家見人心善,原來在他那買了許多東西,是為了給乞丐派的,就抽了桌柜上的三支甘梅棒棒糖,遞了過去,“一旦給他們點甜頭,他們就得寸進尺,嚇著了吧,吃點甜的壓壓驚。”
馬先明接過,多謝了店家。
白舒童和吳媽媽則挽著手,站著,兩人瑟瑟微抖。
“怎么了。”
吳媽媽臉色蒼白。
白舒童強壓了心神,搖頭。
倒不是被忽然的擁擠而嚇到的,而是她們兩個都看見了那乞丐用來做戲躺在草席上的大體,在方才踩亂擁擠間,那臉露了出來。
是那個穿著白舒童衣服的漿洗使女,渾身泡腫了,充滿了腐朽死氣。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