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點頭,也說,“會的。如果他們失格,不等他們不要我,我也會先不要他們的。以前我是真的想不開,想方設法討他們好,但后來我也想明白了,有些人就是注定沒緣分,無論是不是有血緣,都不值得依戀。家我有邱寧就夠了。”
有那些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就夠了。
在顧公館,她看到了另一種家庭的相處模式,彼此和睦,互相提攜照顧,兄友弟恭,婆嫂相洽,任何誤會都不會放著過夜,沒有一地雞血。
她在其中也才學會了不用再去內耗自己,去尋著自己身上的不幸,家人是可以因為只是你而包容你,而不用計較任何條件。
“別擔心,我看得可開了,以后會過得很好的。”她笑著說,看著顧承璟,長眼睫眨了眨,一點也沒困在這些舊事里,說,“出來云滇這一趟,強盜、土匪都見過了,還進土匪寨子同殺人不眨眼的人談條件,我心現在可強大了,哪有被人再欺負的份,有,我也還回去,不會讓他好過的。”
看著信誓旦旦說著有仇必報的人,她還歪著頭,臉上小得意,浮著嘚瑟,自己筑起了銅墻鐵壁。
顧承璟是信了,親了她額間,“好,可不敢小瞧你白老板了。”
白舒童笑,“那是自然。”
說了許久話,溫存了會兒,兩人又在盥洗室里待了許久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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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顧三少爺做了夫妻事?”
吳媽媽進屋里送車票和電報,進盥洗室拿剪子,見到了那阿斯給的東西,洗過了掛晾曬著,匆忙出來問在梳妝的白舒童。
她急急又問,“還是說,他這次也沒有放進去,你們只是點到而止?”
扣上了珍珠發夾子,白舒童垂眸應,“做了。”
“二姑娘,我說你什么好。你這樣以后怎么辦,南京怎么辦,顧三少爺他沒說你什么?”
要是回頭想想不對了,不是又要腥風血雨了。
才剛好了這么兩三天的。
吳媽媽心焦。
白舒童站了起來,收拾好了自己,就繼續往小皮箱里放著衣衫,北方冷,她放了件厚重的外套進去,又從吳媽媽那里拿過她吩咐買的棉絨手套和針織帽,塞進了箱子最里。
冷冷靜靜,沒有很大的起伏,一旦認定的事和人,她也不輕易動搖和改變。
絲毫也不去看吳媽媽那張愁得皺紋都四出的臉。
她輕答,其實也沒把握,“我藏著的,他不知道。”
吳媽媽過來人,憂著,眉頭都皺成了八字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經人事和未經人事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知道的,放心吧。”
“還有,二姑娘,你這樣可吃虧。”
“和喜歡的人做這種事,怎么會吃虧,要是被強迫了,按頭了,一點也不快樂,那才是真吃虧。”
“你怎么變了個人似的。”
“不然,還能怎么辦?”
兩人話驟停。
門外頭走過了一個下人,傳來腳步聲。
盡管門是關著的。
兩人相視,誰也不敢再延伸下話題。
半響,吳媽媽嘆了氣,雖然現在是民國了,男女事解放,可是守貞操這事總是不公地對女性嚴格,她看著那略空蕩的皮箱子,水已經成舟,知道說了也沒用了,輕搖了頭,心里多少忐忑,但是在這當口什么也管不了了,又看著白舒童只收拾著兩三件衣物,摸著厚度覺得不行,她操心說,“你這東西不夠,我早上出去匆忙,回來也匆忙,沒看到賣圍巾的鋪子,現在路我都熟悉了,我再出去轉轉。你再等等我。”
“好。”合上了小皮箱,白舒童放在了衣柜里,她轉頭,頓了下,語重吩咐著,“小心些。”
一旦認定了人。
吳媽媽倒也勞心勞力。
她點點頭,扶著門框,想起一張橫肉酒糟鼻的臉,惡心地打了個抖,點了頭。
門口的使女見她又要出門,問,“吳媽媽,你怎么又要出山莊,現在準備午席,大家都忙著,沒人可以帶你。”
她擺手,背影獨自匆匆說,“不用了。我老媽子記性好,認得路。去去就回。”
說著,她小腳踏過鐵門,急急轉身出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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