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靠在他胸膛上,緩著,薄薄呼吸。
視線里見他拿了煙要抽,她伸手壓了下,皺了鼻子,說,“不準。”
盒子都沒讓打開。
轉而,顧承璟手里慢條斯理地捋著她的發絲,重重地吻著懷里人,她吃了一晚上的冬瓜糖霜條,嘴里甜滋滋的,他嘗出了蜜,也纏了甜。
就拿她來解那股念頭。
發梢上掛了水滴,往下暈染著。
順著水珠子,他吻到了細長的天鵝頸邊,碰到了一絲絲涼意,顧承璟眼半闔,微離,手輕撥了那條心形的項鏈,微嘆息。
“這金焰,你這么些年了,還喜歡?”
白舒童淡淡應了嗯。
“他拍完了《長空萬里》后,去了香港,被日本兵壓進了勞動營,后來逃出來到重慶,做起了建筑生意,大哥曾經在商會上見過他幾次。”
“是嗎?”白舒童其實也很久沒看過國內的電影了,抗日戰爭爆發后,很多劇院都關停了,更別說在英國,能看見一兩部了。
她捏了捏項鏈,恍然也才知道這都過去了十年了。
顧承璟側頭,問,“說著喜歡,怎么都不關注他的消息?”
“我......”白舒童抬了頭,她心思都在他身上,忙忙碌碌的,是連關注都沒關注,卻也不想讓他麻煩,讓這個夜更曖昧繾綣,挑眉,反問,“你也不喜歡他,怎么關注他的消息?”
顧承璟背靠了沙發,嘴邊微勾,“湊巧。”
說話這間隙,見她緩了勁,他扔掉了方才要拿起的煙盒,揚到了一邊,抬了腿,讓她重新靠近,重新緊緊相貼。
外頭的天色還在一片青藍里。
時間還早。
自然還得,天然以對。
快到了凌晨,酒緩緩又醒,白舒童往旁側看了一眼。
房里,沒燈,有月光。
浮光照著寂寂的雙人床,一夜溫存后,只剩了她一個,起了身,素腳垂在床邊,身體酸酸軟軟,她沒顧,窸窸窣窣地,撿起了地上衣服,一件件穿了回去。
顧承璟離開的時候,她知道,甚至她也挽留過,手環圈了他的腰腹,埋頭在了他背上,說了想讓他再陪陪她。
也不用久,到她清醒些為止。
在酒里可以放肆,可是微清醒了,她就覺得自己可惡,心里堵得慌,想要點醉,或者能有浪語不負責任的話哄得她不知方向,不知道德,不知廉恥。
而顧承璟拍了拍她,卻只說了,“你睡吧。”
她以為他會留下。
至少,以前會。
但是,待她睡去了,顧承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床鋪上冰涼涼的,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白舒童放縱了混亂,現在才想到了后果,回了隔壁房,看著廳里赫曼收拾好的一個皮篋,她腦袋瞬時也清醒,睡也睡不回去了。
聽見動靜。
童心一晚上沒見白舒童回來,搭了件外套,早早起床,聽見隔壁有開門的聲響,想要去問同行的顧承璟。
才開了房門,就見白舒童坐在廳里的沙發上,她捂著心口,嚇了一跳。
“童童,你在這里坐了一個晚上嗎?怎么不進來睡,顧長官昨天帶你去哪里了,你是現在才回來,還是昨天很晚回來的?”
“嗯。”
“那個孫寧信了你們的解釋沒有?”
白舒童手指掐了下掌心,現在是翻江倒海的羞愧感,臉在紅,說,“我們,今天早些走吧,邱寧的事辦好了,我們早些走吧。”
童心問,“怎么了,這是?”
白舒童搖頭,說不出在走廊上碰到了孫寧,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更是連她招呼都不應,急忙進了房間來,現在她平壓著心緒說著,“沒怎么。”
極力掩蓋一切。
“那你還進屋補眠嗎,我昨天才聽赫曼先生說了你的打算,今天縣上的律師所也開門了,你是直接打算讓吳伯雄當人證,找個人簽了字,應了離婚事嗎?”
白舒童現在郁結著,想找個人麻煩,被提醒了正事,這會兒就有可以讓她發脾氣的正當理由,她看了眼童心說,“是,你洗漱下,我們現在就上門去。”
童心看了眼擺鐘,才五點半,她伸了個懶腰問,“這么早,吳伯雄說不定都沒睡醒?”
白舒童從沙發上站起來,進了屋子換衣服,也將柜子里的皮篋拿了出來,收拾著,說,“不用給仇家面子,我們幾點起,他就得幾點應,規矩是我們定的。”
童心笑了笑,就愛這種雞犬不寧的熱鬧。
立刻也應,“馬上好。”
一點也沒察覺白舒童這急急要走的心情到底因何而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