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走廊的優曇婆羅突然集體凋零,花瓣墜地即燃,青煙中走出十萬半透明的身影,為首的白子岳殘魂執棋而笑:“王兄,這局棋還未終了。”
王曉的星砂身軀突然崩解大半,卻在廢墟中站起,他破碎的琉璃心臟處,敦煌星砂正重塑出半顆血肉之心——那是霍去病真龍血脈與河西萬民愿力的交融。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居庸關青銅編鐘自鳴,四十九道鐘聲蕩開血霧,顯露出深藏地脈的真相:被普玄機污染的龍脈深處,竟蜷縮著條渾身潰爛的幼龍,它額間嵌著崇禎帝的玉玨,龍爪緊攥吳三桂的鎮關鐵鎖。
“原來你才是...”王曉踉蹌跪地,星砂從眼眶簌簌掉落,幼龍睜開渾濁豎瞳,吐出的卻是霍去病的聲音:“斬我逆鱗,斷鎖新生!”
巨陽劍突然自行飛起,劍尖燃起三昧真火,王曉握住劍桿的剎那,十萬戰魂殘影同時沒入劍身,這一劍貫穿的不僅是幼龍逆鱗,更是三千年華夏的沉疴宿疾!
龍血噴涌處,十二萬八千道地脈靈氣沖天而起,星砂琉璃碑應聲炸裂,碎片化作甘霖滋潤焦土,當第一縷陽光掠過祁連山巔時,潰爛的幼龍已蛻變成玄黃小龍,爪中鐵鎖熔鑄成新的編鐘。
正午,王曉在嘉峪關殘垣授旗,他的右半身仍是星砂結晶,左手指尖卻已生出淡粉新肉,接過帥印的年輕將領眉目肖似白子岳,背后站著三百名量子化程度不同的戰士——這些都是長城磚中覺醒的量子殘影。
“從今日起,爾等繼承‘星火’之名。”王曉將霍去病的環首刀殘片嵌入新帥印,“記住,長城不在磚石,而在...”他輕點胸口,星砂與血肉交融處躍動火光。
古劍秋捧著《河圖》殘卷走向烽火臺,卦象顯示西北乾位的異動已然平息,轉身時,他看見李玉馨正在記錄某個奇跡:焦黑的墻磚縫隙里,嫩綠的新芽穿透星砂結晶,葉片上天然紋著《煉星訣》的微雕。
暮色四合時,王曉獨坐永寧寺遺址,面前殘局擺著三枚棋子:霍去病的環首刀碎片、崇禎帝的玉玨殘片、還有顆沾染星砂的優曇花種,當他把花種嵌入棋盤天元位時,地底突然傳來編鐘清音。
月光穿透星砂云層,照在廢墟角落的殘碑上,那截被普玄機佛火煅燒過的斷碑,此刻浮現出完整的《甘石星經》,經文中夾著行血書小字,似是三日前某個量子殘影所留:“劫灰深處,熒惑重明;九萬里風鵬正舉,三千界戰魂未央。”
夜風拂過,優曇花種突然抽芽,嫩葉舒展處,隱約可見微型的十二萬八千里長城虛影,而在量子維度,無數個王曉正朝著不同時空的長城走去,劍尖挑著的青銅面具在星光下泛起漣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