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對我們也沒情義啊,我們為什么要守著他一起死。你不走,我走。”溫舒儀甩開徐蘭瓷的手,叫上自己的婢女快步往回跑。
她要回去抓緊收拾金銀細軟,能收多少就收多少,不然等著抄家的來了,她就完了。她不想去當奴婢,更害怕被貶去妓營!如今還有機會離開,她絕不能在這里等死。
另幾個姬妾看了看,交換一記眼神,也往回跑。
“她們不會也要跑吧,徐姨娘,我們怎么辦?”徐蘭瓷的婢女急聲問道。
“我們回院子去,長公主會回來的。”徐蘭瓷朝著蘇禾福身行了個禮,帶著婢女往回走。
“沒想到,這些姬妾里,只有徐蘭瓷還像個人。”容玉扶著蘇禾,憤憤不平地說道:“長公主殿下平常對她們極好,金銀賞賜從來不斷,她們以往在家里,可從未過過一天這樣的好日子。如今大難臨頭,她們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們慈恩院的兔子都不跑。”蘇禾飛快地抹掉了眼淚,轉身往竹院走。
御醫進不來,藥也進不來,這樣不行!她得趕緊問清楚白簡,需要哪些藥。若是張酒陸的人取不回來,她再想辦法。
“大人如何了?”她快步到了白簡身邊,急聲問道。
“不好!藥,我需要藥!”白簡大吼道。
“已經去取了,你再給我寫張單子,府里可以用的先拿過來,可以替代的也全弄來。”蘇禾拿過紙筆,放到他的面前。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手和腿都抖得厲害,拿在手中的筆晃得像大風里刮動。
白簡咬著牙,額角青筋直跳。
“最是無情皇權人。”他啞聲道:“大人若過了此劫,還是一棍子打暈他,綁著走吧。他心軟,比不上那些豺狼狠毒。”
“嗯。”蘇禾的腿實在太軟,她跪坐下來,趴在榻上,顫聲催促道:“快點,報藥名。容玉,你也拿筆來寫,多寫幾張,多派人去準備藥。”
容玉應了聲,趕緊又叫了幾個人會寫字的人,拿了紙筆,趴在一邊記藥名。
現有的,能用的,可以替換的,寫了滿滿一頁。
“不好,出不去。長公主出了狗洞就被發現了,侍衛護著她走了。可是現在狗洞已經被填上,又增派了好些人手,整個公主府圍得像鐵桶一樣,只怕安排了上千弓箭手。”這時張酒陸鐵青著臉,大步沖了回來。
想必是皇帝覺得已經撕破了臉,不如就把事做絕,一定要讓裴琰死!
“他要殺裴琰,總要有個罪名吧?就這么直接殺?”白簡跳起來,又氣又急,竟直接開始叫起了裴琰的名字。
“皇帝殺人,從來不要理由,他說殺就殺。”張酒陸喘著粗氣,恨恨地握緊了拳頭:“若不是大人中毒,我現在就想殺出去,殺了那條老狗去。”
“狗洞出不去,一定要想辦法拿藥,還有什么辦法……”蘇禾急得團團轉,不知不覺,又急出了滿臉的淚。
啊啊啊,真的想要殺了狗皇帝!
“對,水路,走水路!”蘇禾轉了不知道多少圈,突然想到了公主府的小湖。這小湖是活水,是從公主府外面引來的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