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拿的是什么?”小灼眼尖,手也快,一把將裴琰手里的稿紙抓了過去。
剎那間,裴琰的臉都綠了。
小灼捧著紙看了兩眼,順手丟開,又往蘇禾懷里爬。
上面字太多,不看!
而且他認識的字不多,遠不如小傾。
“娘,我困。”小灼窩進蘇禾懷里,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他粘人得很,比小珍珠還粘人。
小傾這時才慢慢吞吞地進來了,手里捧著書埋頭看,身后跟著暗衛長,不出意外的,暗衛長懷里又抱了一撂書,小傾出門一定會買書看。小灼不愛看書,可是愛小傾,小傾挑書的時候,他就在一邊蹲著玩書……
“小珍珠呢?”裴琰往門外看了看,問道。
“碼頭那里在賣藝的,小珍珠想看一會兒。”暗衛長把書放在桌上,又一手撈起差一點就撞到桌子的小傾,把他放到椅子上。
從頭到尾,小傾連頭都沒抬一下!
“小傾,你這樣不對。”蘇禾把小灼塞給裴琰,三兩步跑過去,把小傾手里的書抽走。
小傾抬起白皙的小臉,一臉淡定地看了一眼蘇禾,輕聲道:“娘親,為何要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之間不能一起吃好吃的嗎?”
蘇禾:……
你才六歲,你問這么深奧的問題干什么?
她還是去抱小灼吧。
裴琰把已經呼呼睡著的小灼放到枕上,走到小傾面前,與他一起討論君之子交。
蘇禾聽了會兒,也犯困了,隨手從小傾買來的書時抽出一本,翻了幾頁后,默默地放了回去。
小傾還不到六歲!買的全是古詩詞,他的小腦袋瓜子不累嗎?
他應該去玩!
“我們去劃船釣魚吧!”蘇禾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娘親你的話本子寫完了,我想看。”小傾看向蘇禾,一臉期待地說道。
“咳……還沒寫完,還得些時日。”蘇禾干巴巴地笑了笑,趕緊去桌邊收拾稿件。
“劉嬤嬤說你要寫憬皇叔當俏農夫,可是農夫俏不了,農夫干活很辛苦,都曬得黑黑的,皮膚也很粗糙。這詩里就有寫,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小傾想了想,又繼續道:“還有這一首: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力盡不知熱,但惜夏日長。復有貧婦人,抱子在其傍。右手秉遺穗,左臂懸敝筐。”
小傾一口氣念了七八首,末了一臉認真地總結道:“可見,農夫是俏不了的。”
蘇禾:……
“娘親要不然換一個故事吧。”小傾說完,又拿起了書,慢慢翻開了一頁。
房間里很靜,驀地,小灼的呼嚕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