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呼吸罩,她嘶啞著聲音叫外孫女。
“眠眠……幸福。”
蘇眠哭得肚子疼,伏在床邊,說不出話,蒼白的小臉上糊滿了淚水。
薄宴沉攬著她,在老人家身邊說,“會的,我會照顧好她,您放心。”
老人家卻伸出手,在空中亂抓,不知想要什么。
秦婉云明白,她把父親的照片塞在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撫摸了會,然后貼在自己心口。
笑得一臉安詳。
少年夫妻,中年喪夫,老年臨終想跟老伴團聚。
見到外孫女,老人家沒了遺愿,身心放松,儀器滴的一聲長叫,一條直線綿長滑過。
icu里傳出壓抑的痛哭聲。
蘇眠受不住打擊,本就孱弱的身體承受不了,倒在薄宴沉懷里,他不發一語,沉著臉把人抱出去。
“去叫婦科醫生來,”薄宴沉吩咐趙苛。
趙苛趕忙找人,醫生幾乎被架過來,檢查后,只是情緒激動,沒什么大問題。
“老板,那個保鏢抓住了,但看樣子,他好像完全不知情。”
薄宴沉確認蘇眠沒事,掖好被角,起身道,“把人帶過來。”
……
附近的酒店里,保鏢被押進門,直接跪在薄宴沉面前,胡亂的解釋,“老板,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去小解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香味,然后意識就糊涂,什么都不記得了,昏睡過去,清醒后就被兄弟們綁起來了。”
“老板,我沒撒謊,您就是宰了我,我也這么說的。”
保鏢挺直背脊,絲毫不像是在說謊。
“放屁,廁所只有屎尿,哪里有香味……”有個兄弟聽不下去,抬腳想踹他。
薄宴沉問,“什么樣的氣味?”
保鏢委屈地哭了鼻子,結結巴巴地說,“有點甜有點沖鼻子,總之很上頭,聞了就犯糊涂,后來就像做夢。”
趙苛猜測,“難不成是迷藥?”
“抽他的血,去檢測成分,是真是假,很快知道結果,”薄宴沉擰著眉,又吩咐保鏢將衛生間那段監控調出來。
單單這一段監控被毀。
呵,對方為了對付他,還真是煞費苦心,如果是舒明鋒那老賊,沒那個能力。
躲在背后的人,從一開始就在針對薄家。
醫院監控被毀,附近總有能捕捉到可疑身影的設備。
顧行舟不放心,瘸著腿要過來,代西婭跟他前后腳來了臨市。
“誰讓你來的,你回去吧,為了我的安全,你最好離我遠點,”顧行舟沒讓人扶,走路有點跛。
代西婭上去抬起他胳膊架在肩上,“你以為我想?這事兒被我爸知道了,他臭罵我一頓,你腳不好,我都不能回家。”
“你別逗了,在國外那么多年,也沒見你回家幾次,現在孝順了?”
“再說,信不信我把你另一只腳也踩裂了。”
好男不跟女斗,顧行舟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