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季松早就等候多時,厲尋也西裝革履,兩人“虎視眈眈”看著小白兔蘇眠,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
“藺老,這么看著我的女人,不太好吧,”薄宴沉就他媽知道,這兒是狼窟,如果不是法治社會,他會直接踏平藺宅。
藺季松斂了笑,“小蘇,你跟宴沉是情侶嗎?”
蘇眠眨眨眼,看向薄宴沉,“好像……不是哎。”
薄宴沉臉色鐵青,勾唇笑的時候,眼底涌著波濤,對上她清亮的眼,知道她故意這么說,還是氣。
“既然不是情侶,宴沉啊,你別離小蘇那么近,小蘇以前識人不清,遇到渣男,以后可得擦亮眼睛。”藺季松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招手讓蘇眠過去。
薄宴沉拉她袖子。
蘇眠背著手,撓了下他后背,然后走過去,“藺先生,我剛進門,看到院子里有不少秋牡丹,可以摘幾只嗎?”
走近了,藺季松低聲道,“小蘇,考慮好了嗎?”
蘇眠,“還在考慮,您要是著急,可以先走。”
“我不急,給你足夠的時間,只要你答應去京都,萬事都好說,你要什么盡管提,像這幾朵秋牡丹,你盡管去摘。”
藺季松說完,讓厲尋帶蘇眠去摘花。
薄宴沉看著他們背影,捏拳,挺想一拳砸藺季松臉上。
打爛他偽善的笑。
“跟我女人說,當初蘇家破產是我設計的,藺老從哪聽說的,真有意思,我這個當事人竟然都不知情。”
薄宴沉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向花園里的小女人。
她摘了朵最艷麗的牡丹,晚霞中,秀麗清雅的臉,冰肌玉骨,人比花嬌。
藺季松,“有嗎?”
薄宴沉放出錄音,“藺老真的老了,自己說的話都能忘了。”
“哦,當時我也是情急,擔心小蘇就這么走了,道聽途說的東西,做不得真。”老年人撒謊不打草稿,主打一個漫天胡說。
薄宴沉點點頭,“確實,可以理解,畢竟藺老手上都長老年斑了,難怪老眼昏花分不清真假。”
“……”藺季松不能跟他說話,拄著拐敲了下玻璃。
蘇眠抬頭,揮舞著手里的牡丹,笑,卻是對著薄宴沉。
藺季松卻丟了拐,故意做出快摔倒的姿勢。
“藺老是戲劇學院畢業的嗎?這么會做戲,奧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不過您年紀大了,摔一跤恐怕骨頭都要碎了。”
這還不夠,薄宴沉持續輸出,“我最近去體檢,醫生檢查說我有人格分裂,第二人格很暴躁,喜歡拿榔頭敲人,您要是故意摔倒誣賴我,好讓蘇眠留下來照顧您,保不齊我受刺激,腦子癢了,第二人格就出來了。”
藺季松臉色一黑,掙開他,“我累了,不用你扶。”
“那您當心些,別摔跟頭,老人家摔了容易腦溢血,臥床不起,還要找護工,您再有錢,護工也未必盡心照顧。”
藺季松定定看著他,從不知道,薄宴沉這嘴,能這么損。
晚上吃飯的時候,藺季松一個勁給蘇眠夾菜,“嘗嘗這個糖醋魚,醬香排骨,還有這道佛跳墻……”
蘇眠吃得少,幾口就飽了。
薄宴沉慢條斯理,看外面天光漸暗,黑夜即將來臨,藺季松就打定了主意要留蘇眠。
他不走。
藺季松沒轍,無論背里斗成什么樣,表面還要做虛偽的友好。
厲尋很古板,全程沒說話,他示好,蘇眠會裝看不到。
軟釘子碰了幾個,要臉,就沒再繼續。
飯后,蘇眠開門見山,“藺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我朋友視神經損傷,很可能會失明,這是檢查報告,醫院的藥只能緩解不能根治,藺先生有辦法嗎?”
“小蘇,有求于人的時候要拿出誠意。”藺季松微笑。
蘇眠在賭,“如果您沒辦法,我只能想別的出路,比如,我用自己做實驗,讓人研究視神經恢復的藥,我不怕身體傷害,大不了變成瞎子。”
“你……”藺季松起身,眼底迸出怒,“你太糊涂,為了個不相干的人,就能糟蹋自己身體?”
“沒辦法,我以為藺先生神通廣大,沒想到您也是嘴上說說而已,”蘇眠嘆口氣,一副你沒能力別口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