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很陌生,不是薄宴沉,她屏息,等人走近,迅速地沖到對方身后,槍口抵在他后腰。
“蘇小姐,別緊張,聯系不到你,我們就只能用這種方法了,”男人聲音沙啞。
蘇眠這才看清,他是t國的警員,白天見過。
“他還真是好手段,就算我在天涯海角也能想辦法通過各種關系找到我,”蘇眠將槍抵實在,“不過你說什么我都不會聽,不會信。”
警員笑笑,操著不算流利的普通話,“不信是嗎?你看看這個。”
他打開一段視頻,是那個替身女人,外出買東西,保鏢不讓,就擅自離開保護區,結果被人拖到巷子里,割了喉管,血流了一地。
“她死了,這還不止,如果你不出現,死的人會更多,蘇小姐,你猜下一個會是誰?”
“是梁東晴,還是薄明禮,或者是那些暴露身份的緝毒警?”
蘇眠怒極,朝他腿上開了一槍。
男人踉蹌著半跪在地上,“你殺了我,也相當于殺了那些緝毒警,邊境毒梟的手段,你知道,有多殘忍。”
蘇眠抬腳踹在他那條傷腿,罵道,“無恥,畜牲。”
她知道薄宴沉在忙著救那些人,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誤。
蘇眠冷笑,拿了手機,撥通了藺季松的號碼,“藺老,你想讓我主動去找你,可以,現在就把人放了,我要看到他們安然無恙,我才會邁出第一步。”
藺季松蒼老的聲音帶著欣喜,“小蘇啊,我就知道你不忍心,這樣吧,你現在去碼頭,我派人去接你,至于不相干的人,我會放了他們。”
“不行,我不信你,你把人送到大使館,我就信。”
“可是這樣,你食言了怎么辦?我豈不是損失慘重。”
蘇眠嗤笑,“你從二十年前開始布局,為的不就是今天,我在申城,你手伸過去,我來了邊境,你也能讓人找到我,我還躲什么啊。”
她現在恨不得拿槍,崩了藺季松。
“小蘇,你有這個自覺,那就更好,我們彼此各退一步,你來找我,我們面對面,誰也不要作弊。”
蘇眠只短暫地思索了幾秒,答應下來,“好,但如果耍詐,抱歉,我會讓你徹底失去這個載體。”
“你……”
她笑得輕蔑,“你怎么想的,我都知道,想讓你女兒復活,以另一種形式活在世上是嗎?那就按照我說的做,不然,大家玉石俱焚吧。”
蘇眠說得到,做得到,她是薄宴沉的女人,深受他影響。
現在,舍棄小情小愛,換更多條性命,她覺得值當。
藺季松喘著粗氣,良久,說,“好。”
……
屋里的血腥氣,久久不消,薄宴沉回來,聞到血腥味。
他皺眉,看到蘇眠側躺在休息區的那張床上,心疼得要命。
“寶貝,抱歉我回來遲了,”薄宴沉溫柔的親親她臉頰,問道,“怎么會有股血腥味,你哪里傷著了?”
蘇眠迷糊睜開眼,自動摟著他脖子,乖巧的窩在他懷里,“沒有,可能是白天有人來送喝的,摔碎了杯子把他手割破了,老公,我們去酒店。”
大使館也不安全,好像藺季松不死,處處都是危機。
她這么乖,薄宴沉心軟的一塌糊涂。
抱著她出門,上車,驅車開到了酒店。
趙苛的電話打的跟催命似的。
“老板,我愧對您,我該死,我又把事情搞砸了,太太不見了!”趙苛急的靈魂出竅,現在恨不得把申城翻個遍。
蘇眠聽到他帶著哭腔的聲音,心有不忍,“那什么,我在你老板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