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具身體還在抗拒她,所以很多行為不受控制。
她意識遲鈍,思緒有些亂,“你怎么回事,誰把你打成這樣?腿怎么了?”
厲尋眸光晦暗,試探地說,“薄宴沉,他報復我,把我打殘了,小姐會嫌棄嗎?”
蘇眠腦子抽疼,但很快就抑制住,“不會,你小時候就脾氣倔,怎么一點長進都沒有,打不過就跑啊,跟別人硬剛干什么。”
“看過醫生了嗎?后期會影響走路嗎?”
厲尋微笑,“不會影響,已經接好了。”
按照年齡推算,藺成敏比他大七歲,小時候,他總會跟在她身后喊姐姐,現在他試探著這么叫。
“姐姐……”
那段童年,唯一對他友好的就是敏姐姐。
蘇眠對這個稱呼有反應,她笑笑,“阿尋你聽話,先出去自己玩一會,我現在腦子很亂,想安靜一會。”
他松口氣,即便頂著蘇眠的臉,但語氣和眼神,就是記憶里的故人。
蘇眠獨自待了半天,腦子要炸了,催化芯片復蘇的藥劑有副作用。
她分不清現實和記憶。
直到午夜降臨,才捋清了思緒,她去照鏡子,映出全然陌生的五官。
她很快接受這樣的自己,很小的時候,得了基因病,很難治愈,父親就開始研究芯片技術,那時候藺成敏就知道,未來她會以另一種方式重新“蘇醒”。
只是真正到了這天,她覺得壓抑。
在網上搜索蘇眠的資料,百科可以自己修改,不知是誰編輯的,丈夫那一欄寫得薄宴沉。
她能想起來男人的確英俊偉岸,可對他包括兩人之間的孩子,不再有深厚感情。
期間,她又注射了幾針加強劑。
由內而外的蛻變成了另一個人,成了真真正正的最成功的植入載體。
厲尋把她藏在隱秘的地方,他準備把蘇眠送走,但離開之前,她還有件事要做。
……
畢竟占據別人的身體,藺成敏還是想做點補償。
她帶了保鏢去見秦婉云,給她一張支票,票額五千萬。
“眠眠,你這幾天怎么都不跟媽媽聯系,我問宴沉,宴沉也不說,我還以為你倆吵架了。”
秦婉云拉著她在沙發上坐好,給保姆使了個眼色。
保姆躲到衛生間通知了薄宴沉。
“沒什么,我要出國一段時間,這筆錢先給你用著,現在蘇家沒什么家底,以后不夠了,我再給你打。”
她小時候沒了母親,所以對秦婉云,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蘇母很詫異,仔細看著女兒,穿衣打扮,變得深沉,一身黑色,神情也比以前凌厲。
哪哪都怪。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不想多待,準備離開,但秦婉云一直拖著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