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三天時間,把資料上交,”薄宴沉頓了頓,接著道,“另外,給蘇眠做手術,把芯片取出來,確保她毫發無損。”
病房里白熾燈照在他臉上,五官立體深邃,帶著冰冷攝人的氣勢。
厲尋猶豫,但他不得不答應,“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擺在你面前的就一條路,走不走,由不得你。”薄宴沉手癢,他真想一刀宰了厲尋,“如果不是你們,蘇眠不會吃這么多苦,她有自己的人生,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病床上的男人臉色蒼白,她早就恢復意識了,他一直都清楚。
“之前你說想跟蘇眠好好道個別,現在,我也想跟敏姐姐道別……”
這是他最后的要求了,藺成敏,在世上短暫的活了二十多年,留下來的東西好少。
薄宴沉冷哼,“做你的春秋大夢。”
……
回到病房,他把蘇眠摟進懷里。
她睡的不老實,抬手,打到他的臉。
“你怎么……去那邊睡,碰到傷口怎么辦?”
蘇眠小心坐起來,檢查他手上的紗布,“還好沒壓到。”
薄宴沉抬手,“疼。”
“啊,那怎么辦,我去找醫生給你開止疼藥。”她要下去。
薄宴沉的嘴直接貼著她,“親我一會兒,就不疼了。”
說到底就是想要點特護照顧。
小夜燈昏暗,她捧著男人那張俊臉,溫柔地送上自己唇瓣,吻到最后差點失控。
他臉頰透出薄紅,氣息很重,腰腹肌肉繃緊,“厲尋答應給你做手術,取出芯片。”
蘇眠被他親的迷糊,眼里水光瀲滟。
看的他驟然又麻又疼,卻不能好好的享受一頓。
“也是,這是他唯一的路,他不得不走。”
薄宴沉把她扣在懷里,兩人抱得密不透風,彼此心跳交纏,呼吸相融。
這天之后,厲尋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恢復挺快,除了那條腿,皮外傷基本痊愈。
黎太太受了刺激,想起過去很多事,包括兒子病逝前后的記憶。
也算是因禍得福。
黎文錦帶著太太登門道謝。
黎太太看到蘇眠,打心眼里喜歡的不得了,拉著她,說了半小時的話。
最后,問她,“你真嫁人了嗎?你看看我們小黎,我覺得你們倆挺般配。”
坐在邊上的薄宴沉冷哼,“不好意思,家里地方小,容不下二位,黎總,就不留你們了,送客。”
黎文錦訕訕,不好意思說,“我太太剛清醒,腦子還沒轉過來,不好意思薄總。”
黎太太表情認真,“我說真的,我不在乎二嫁,只要小黎喜歡。”
蘇眠挽著薄宴沉胳膊,“我不會離婚,這輩子,有一人白頭偕老就夠了。”
薄宴沉嘴角上翹,壓制不住的喜歡,從眼底流瀉。
……
除夕前,海城下了大雪,厲尋回了住處,收拾東西。
他一直在爭取讓蘇眠催化一下芯片,他想跟敏姐姐道別。
薄宴沉護食,看的死緊,已經帶人回了申城。
他沒機會了,但厲尋不放棄。
床頭柜擺著張照片,是他小時候跟藺成敏的合照。
本想收進箱子,失手掉在地上,相框散開,露出里面的一張紙。
厲尋撿起來,看了幾眼,低笑著滑坐在地毯上。
【阿尋,我不想這樣活著,逝去就是失去,永遠不會回來,你該學著放下。】
【我給自己注射了藥,是爸爸研發的,可以摧毀芯片,但最終還是要取出來,不然會危及蘇小姐的安全。】
【我知道阿尋本質善良,你就當答應我最后一個請求,給蘇眠做手術。】
阿尋,再見。
滾燙的淚打濕了信紙。
厲尋又哭又笑,宛如瘋子。
次日,他頂著猩紅眸子,驅車回了申城。
去了薄宴沉公司,啞聲說,“盡快安排手術,我幫她把芯片取出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