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被分成好幾塊,然后和垃圾扔在一起。”帕克警長雙手叉腰,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這是第六具尸體了。
作為一個小地方警局的警長,一年都碰不到幾件命案,他已經很難想象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何種程度的壓力了。
“查到身份了嗎?如果是本地人,說不定這就是讓兇手心碎的那個女人。”杰克和他握了握手,然后戴上手套,在垃圾箱蹲下,準備檢查尸體。
帕克警長一揮手,幾名警員走了過來,背過身,在杰克和那些看熱鬧的人群之前站成一道圍墻,隔開了那些好奇的視線和記者們的閃光燈。
接著他搖搖頭,“看來不是,死者名叫柯思麗·愛舍伍德,昨晚從圣芭芭拉開車過來,我們剛通知了她的丈夫,現在應該正在去往警局的路上。”
杰克掀開蓋在尸體上蓋著的裹尸布,被血腥味沖的向后一仰,死者的慘狀令人不忍直視。
死者的一只腳掌和兩只手都被砍掉,軀干部分還有多處深可見骨的傷口,捅傷,劃傷,切割傷,傷口的皮膚翻起,露出了里面黃色的脂肪粒和白色的骨頭。
雖然已經檢查過很多尸體,但杰克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習慣這種場面。
他收斂心神,仔細湊近觀察過那些巨大創面,然后又耐心檢查了一遍軀干部位,對著霍奇納默默的搖搖頭。
“頭部沒有槍傷,血幾乎流干了,創口的肌肉收縮很明顯,這說明是被活生生肢解的,而且用了很長時間。”
霍奇納有些不忍的轉過頭去,“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憤怒表達方式,兇手的行為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升級,或許是短時間內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可如果確認這名死者依舊只是一名無辜受害者,那么她肯定代表了某個人,那個真正重創兇手的女人,按照如今的發展,也許他很快就要對她下手了。”
杰克重新將裹尸布重新蓋上,站起身,脫掉了橡膠手套,從兜里掏出一個密封袋,將手套塞進去收好,這才定定心神,看向帕克警長。
“你說死者柯思麗·愛舍伍德是開車來的,那她的汽車有沒有找到?”
帕克警長搖搖頭,“我已經發動了所有警力在周邊地區搜索,但暫時還沒有發現。”
“你們有沒有找過那些廢車場?”杰克想到了小時候看警匪片時,最愛看的那個經典橋段。
主角被人困在廢舊汽車內,然后壞人啟動金屬壓塊機,大鐵板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主角命懸一線,使出各種方式最終驚險脫困。
“考慮到之前兩名死者租賃的汽車也同樣下落不明,我想廢車場或許是毀尸滅跡最好的方式了,這個案子剛剛發生,現在進行檢查,也許會有意外收獲。”
帕克警長微微一愣,連忙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杰克和霍奇納先行告辭離開,直接去往地方警局,剛到警局門口,就見到了站在那里的潔潔。
她面前站著一個一臉哀榮的中年人,兩人正在低聲交談,看得出,潔潔正在安慰對方。
“這位是柯思麗的丈夫,愛舍伍德先生。”
潔潔為雙方介紹道,“我們剛談完,我正要送他離開。”
“請你們盡快抓住兇手。”中年人頗有些語無倫次的說完,和兩人握了握手便匆匆離去。
杰克將同情的目光從他的背影收回,扭頭問潔潔,“有什么收獲嗎?”
“是的,他坦言自己和妻子正處于冷戰中,柯思麗不久之前背著他有了一夜情。”
霍奇納搖搖頭,正準備向會議室方向走,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接完電話,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杰克,“被你說中了,柯思麗的車在特倫斯附近的廢車場中被發現,而且有人在車子被壓碎時,正好在金屬壓塊機中。”
“法克!”杰克難得爆了一次粗口。
還真是藝術來源于現實,兇手居然真的用這種方式處理了汽車,自己這算是烏鴉嘴了么?可他剛才也沒說出來啊。
他跟著霍奇納轉身就走,兩人馬不停蹄的趕往廢車場,相隔不過一小時,他們就再次見到了愁眉苦臉的帕克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