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時間沒見到過這么慘烈的兇殺現場了,雖然尸體已經被移走送去法醫辦公室,但血跡、腦容物以及帶著頭皮的顱骨碎片都還留在人造大理石地面上。
靠近餐桌是正常人胳膊或者小腿上被扎了個一刀的那種程度。
如今還是盛夏時節,雖然房間內的空調開著,但因為一直有人進進出出,室內的溫度并不低,地上這些殘留的血跡和其他那些東西已經隱隱開始散發出腥臭味。
克萊對此似無所覺,跟在杰克身后亦步亦趨,作為一名老兵他對于這種程度的兇案現場還不至于有什么不適。
杰克蹲在兇器前,對著那個沾滿血跡的鐵鑄‘阿萊布里赫’掛件端詳片刻,抬頭看向壁爐,那里掛著不少類似的工藝品,轉頭問向潔潔。
“羅尼在強奸未遂和劫車未遂案中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潔潔翻了翻資料,“受害人背包中的剪刀和車上的扳手。”
“有什么看法?”杰克又看向蹲在自己對面的克萊。
“呃”克萊下意識揉了揉鼻子,努力回憶之前所學,“沖動犯罪,唔.因為他見到什么就用什么。”
杰克滿意的拍了拍他壯實的肩膀,原本他還以為這家伙退役之后可能多少會有些心理問題,畢竟那是常見橋段嘛。
現在看來克萊在這方面適應得很好,對破案這種事也表現出了相當的興趣,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在朱巴爾的心結解開之后,這個隊伍里他最擔心的就是克萊能不能適應fbi這份工作了。
通過杰克這段時間的觀察,克萊在刑偵方面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閑下來的時候經常會見到他捧著本書手不釋卷。
從書名上看,無論是心理學還是刑偵科學他都有涉獵,可以說未來可期,說不定幾年之后就又是個像杰克·雷徹一樣有智慧的大塊頭。
“ert(fbi證據相應小組)怎么判斷麥迪森被強奸的?”杰克起身沿著血跡走進客廳,轉頭向那位多德探員提問。
這位黑人探員看上去三十多歲,從見到杰克開始就一直在偷偷打量著他,目光中帶著些許好奇,最近系統內部關于杰克的傳聞不少,英勇獎章可是好幾年沒頒發過了。
bau小組被授獎章那是天經地義,畢竟無論是功勞還是苦勞人家都不缺,而一個30歲不到,入職不過兩三年的年輕人卻能連獲兩枚獎章,那就有些夸張了。
其實他并不知道,其實杰克現在已經三枚獎章到手了,在某次炭疽襲擊案中,bau曾經集體被頒發過一枚杰出集體獎章。
如果不是朱巴爾一開始的介紹,多德探員甚至差點把克萊當成了杰克,畢竟前者那因為剛脫離戰場不久仍舊鋒芒畢露的氣質實在過于扎眼。
要知道fbi可不是什么聯邦部門中的白蓮花,內部的傾軋和斗爭程度并不比任何一個聯邦官僚機構遜色,通常來說,一個人再有能力干出再多的功勞,那也是上面的大佬領導有功。
有能力的人確實能夠脫穎而出,壓著年限快速升遷,但有能力不如有背景,因為后者壓根不需要考慮年限,屁大點功勞就能特殊提拔。
而如果一個人又有能力又有背景就更可怕了,沒錯,說的就是某個從蘇格蘭場來到fbi的英倫美女,凱特·喬伊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