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秋也聽過流言蜚語,大約就是二房,三房從公中貪了多少銀子。
王氏對這些小打小鬧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況且如今最要緊的還是姜南秋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想因此而與二房,三房的人搞僵了關系。
“爺心智清明,應是比妾身還要懂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
景安之聽后,釋然一笑,轉而環住姜南秋的腰肢,輕柔地撫摸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道,“夫人說的是,景某受教了。”
姜南秋如此為二房和三房考量。一是因為身懷有孕,不愿意徒增煩惱,而是顧念親戚情分。可是她不知曉的是,人的心一旦被銀錢浸潤,那便等同于失去了理智。
從前王氏管家時,因她有精神轄制二房和三房,所以她不介意二房和三房的人多撈油水。可是如今是姜南秋管家。
因為擔心姜南秋新媳婦面嫩,壓不住二房三房的這些老油條,王氏索性當了惡人,在將管事之權交給姜南秋之前,已經雷厲風行地將二房和三房的管事都撤了下去。
所以二房孫氏和三房趙氏知曉此事后,恍如遭受了晴天霹靂。
他們二人都嫁了個沒用的丈夫,沒有讀書做官的本事,只能背靠著鎮國公那副這課大樹,討一點好處吃吃。
只是王氏這一病,卻斷了她們來錢的源頭。
孫氏和趙氏焉能罷休?
人的惡心一旦被貪欲充斥著,就沒有滿足的那一日。
這時的孫氏和趙氏忘了這鎮國公府的家業就是景德山與王氏辛苦經營出來的。她們已得了利,卻又不滿足于此,以至于胃口越來越大。
夜深之時,孫氏一臉不忿的來了三房尋趙氏。才坐下來,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大嫂讓姜氏管家也就罷了,為何把我們身邊的嬤嬤都打發了回來?這不是在打我們的臉嗎?”
趙氏的性子沒有孫氏這般潑辣,只是她也愛財如命,正等著孫氏大鬧一場。
“可不是嗎?當初二嫂您也曾幫著大嫂管家理事,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大嫂這般不留情面,可是過河拆橋呢。”
趙氏這一拱火,孫氏心里的火便愈發旺盛了幾分。
兩人一合計,不敢到王氏跟前去作妖,便打算從好說話的姜南秋一方下手。
孫氏先出馬。她帶著婉姐兒去了秋闌閣。
此時姜南秋正與王汝玥一起算賬。王汝玥也即將嫁來鎮國公府,將來就是姜南秋的妯娌,兩人一同管家理事,互幫互助,也是美事。
孫氏一進屋,王汝玥便退到了一旁,不在摻和進賬本一事。
她客客氣氣地給孫氏奉了茶,又要抱著婉姐兒去耳房吃糕點。這本是親昵之舉,可是孫氏卻沉下了臉,攔住了王汝玥的去路,“我們婉姐兒身子不適,就讓她再胖百年坐著吧。”
王汝玥只得收回了收,臉上也只剩下尷尬之意。
姜南秋看不過眼,便讓玉兒挑了些糕點,并對王汝玥道,“勞你為我去多景臺走一趟,將這糕點送去給三弟。”
這話一出,屋里的丫鬟們都含笑著打量起了王汝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