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冰雪融化,還不知道何年何月?若是生生錯過了最后一面,就算最后有兩個孩子拖著,夫人恐怕也是一輩子痛苦悔恨。
“路上警醒一些,實在不行舍財保人。”言卿說道。
可是即使大家一路上小心謹慎,該來的還是來了。
不過,雖然是賊匪,卻到底數目不多,而且沒有什么本事,大家也只是輕微受傷。
言卿正要松一口氣的好后,馬車里的曲嬤嬤去慌慌張張跑了出來,“不好了將軍,夫人剛剛動了胎氣。”
言卿立馬過去,就看到姜南秋在被子中縮成一團,面色蒼白如紙,滿頭大汗。
言卿的臉立馬沉了下來,他問道,“你是婦科中的圣手,怎么遇到事反倒問我,難道你不會想辦法?”
曲嬤嬤哭著臉道,“奴婢雖有方法,可是只能來討大人的主意。夫人這等情況實在不能在路上顛簸,該找個地方歇息幾日,不然就算再好的藥材也不管用啊。”
事已至此,言卿只讓所有人在客棧暫作歇息。
而進了客棧后,曲嬤嬤就趕緊給姜南秋診治。
言卿看著窗外,大雪冰封,寒風刺骨,幾乎沒有盡頭,心情十分沉重。
今年實在不湊巧,偏偏遇到這樣的天氣。
就在言卿想著如何快些趕到突厥的時候,曲嬤嬤戰戰兢兢地出來稟告,“將軍,老奴用盡了辦法,可是夫人撐不住了......”
言卿慌忙進入房內,就看到姜南秋的面色已經由白轉作蠟黃。
甚至,灰黑的死氣隱隱盤旋,滿是不詳之兆。
言卿冷冷地問曲嬤嬤,“不過是動胎氣,現在也不顛簸了,你這般厲害的人怎么會治不好?”
言卿甚至不得已走到姜南秋跟前,叫她,“夫人,夫人,我們快要見到主上了,夫人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姜南秋想說些什么,她微微張了張口,卻是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言卿命人將客棧附近的所有大夫都請來了,可是這些大夫都是束手無策,還有不會說提前勸言卿節哀。
言卿的目光中帶了令人膽戰心驚的殺氣,他看向了曲嬤嬤,“你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曲嬤嬤一小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將軍,奴婢害夫人有什么好處?若是真有辦法哪有不用的?”
言卿眼見著姜南秋的呼吸逐漸微弱下去,命人請附近的神婆巫醫過來,又用了各種偏門的辦法,就連求神拜佛都用上了,可是,都沒有用。
到了傍晚的時候,姜南秋帶著幾個月的身孕,漸漸停止了呼吸。
蓮秋哭得死去活來,其余人看了,都心有不忍。
直到很久很久,言卿才對大家道,”好了,別哭了,去買最好的棺材來。”
蓮秋和曲嬤嬤親自給姜南iqu換洗梳妝,妥妥貼貼地放在棺材里。
而涂抹國脂粉的姜南秋,和平時看著差別不大,只是少了溫度與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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