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帶著笑容態度恭敬的和尚,尤珠意味深長道,“你和你那啞女,是真心相愛?”
謝云聽她這話,便知道有什么事傳出岔了。
綜合自己打聽到的一些事,他隱約猜到面前人的身份和用意,顧著自己的心意回答,“若非真心,小僧怎敢冒著惹怒駙馬的風險到處打聽她的消息?只可惜人微言輕,至今無法得見。”
其實他有的是機會。
只是聽說賀宇翔很疼秋兒,她還有了身孕,不想貿然破壞兩人進展,便沒有出現只是暗處觀察。
尤珠笑,“我這邊倒是可以幫幫你,不僅能讓你們相見,還能讓你們順利輕松私奔,再也不會被那駙馬糾纏,你可愿意信我?”
謝云心中飛轉過許多算盤,最終跪下謝恩。
“若真能如此,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因為即將舉辦成親禮,尤珠理所當然帶了許多人馬駐扎,數目多到能輕松控制整個長元宮以及附近一帶。
賀宇翔都看在眼里,卻并不阻攔,任由她這么做。
心腹注意到這一點,懸著的信稍微放下了一些。
本來她還擔心賀大人拿到了兵馬后,有什么不當舉動,甚至反過來要挾她家主上,現在想想,是多心了。
他那么聰明的人,又是懂大局的,怎么會做那種蠢事的呢?就算有了那幾萬精兵,和主上翻臉的風險也是很大的,也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主上都松口答應給他生孩子了,以后突厥的江山不就是他的血脈了嗎?
尤珠也是同樣的想法,原本提著的心,放下了一些。
但還不能徹底松懈。
現在二人不會撕破臉,可晚些就不好說了。
大婚前一天,長元宮內總算是收拾齊整,裝飾得與平時不同,滿是各種鮮花點綴。
尤珠看過幾處后,問身邊的人,“夏國那邊的成親禮是這樣準備的?”
怎么都是花,其他喜慶之物卻是一樣都沒有。看著雖熱鬧,卻有些單調。
尤珠的母親是夏人,到是知道一點,“夏國非盛產花之地,鮮花昂貴且稀少,只有王公貴族才能打量使用以彰顯身份,也大月用于重要場合或幾日,如大婚葬禮等,想是裴大人為了用家鄉風俗表達對主上的重視吧。”
尤珠笑,“他倒是有心了。”
然而這份開心并沒有持續太久。
夜幕降臨之后,長元宮燭光明耀,焚香裊裊。
名義上明日就要結為夫妻的二人卻依舊分了主客位而坐,姜南秋一如既往坐在賀宇翔懷中,有些昏沉地就著他的手吃東西。
賀宇翔喂得很慢,每次舀一點,只怕嗆著她。
心腹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把姜南秋給吞沒。
在她看來,這個啞女是在故意扮癡傻示威,給她家主上心里添堵。
其實并不是。姜南秋這幾日害喜有些嚴重,吃什么吐什么,手腳也有些發軟,拿最輕巧的鑰匙都會手發抖,才這般讓賀宇翔代勞。
尤珠瞇起眼睛看了此情景一會兒,忽然就對賀宇翔道,“像你這么出色的男人對她這么寵,相必早就把她的心給收服了吧?”
賀宇翔道,“就算沒收服也無妨,只要人跑不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