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蓮,我們也算朋友吧。”何菲瓊瞇著眼睛,往沙發的另外一側坐了些許。
那個叫玉蓮的女人,順勢坐在了何菲瓊的身邊。
倆人保持著一定距離。
屬于那種,既沒有太過親密,也沒有太過疏遠。
十分得體的距離之中。
“算朋友”何菲瓊點了點頭說道。
“當年我從深水埗來到濠江,還是何小姐給了我機會,才有了現在的富貴。我記在心里的。”
女人指著自己的心口說道。
“司徒,你在香江做了很多年疊碼生意了。你從一個疊碼女,做到了現在,手里控制著十幾個vip室,大客戶有不少,每天流水幾乎快趕上葡京一天得了。”
何菲瓊似乎是難得認真的說道:“賺了不少的錢,但是脾氣卻沒收斂。”
她看向胡子勇:“香江的事情歸香江,濠江的事情則歸濠江。胡子大哥從香江來到這里,我知道是帶著怒火,想要討要一個說法。但是,今天,明天,往后,這個說法你恐怕要不到了。”
何菲瓊輕輕瞧著桌子,帶著一種不容置疑說道:“陸先生是我的座上賓,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而且,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了解了一些。
崩嘴崩不講規矩,欺負女人。
出來玩,都是為了面子。
欺負女人,太不要臉了。
這是其一...其二...”
何菲瓊停頓了片刻:“葡京的賭局已經結束了,輸贏在天,不在人。詹小姐雖然不是我的客人,但是你們邀請來的。葡京是我們何家的生意,事情也是在葡京發生的。我有義務,負責我客人的安全,對嗎?”
好一張伶牙俐嘴啊!
我在一旁聽完都不由得感慨。
更是心中,對于何菲瓊,產生了一種由衷的欽佩。
這女人太不簡單了。
三兩句話,占盡了天時地利與人和。
司徒玉蓮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來了。
胡子勇顯然是賣弄肌肉和砍刀的角色。
對待這種場面,他大腦轉不過來這個彎兒。
反倒是司徒玉蓮,冷靜片刻之后說道:“話不能這么講啊,何小姐。
這個小兄弟打的是號碼幫在濠江的渣fit人,崩嘴崩不懂規矩,號碼幫能教訓,輪不到一個外人。”
砰!
突然之間,何菲瓊手里的紅酒杯。
用力重重的落在了茶幾上。
杯子頃刻間裂開,紅酒灑了一桌子。
甚至何菲瓊的手都被杯子給割破了。
她陡然變了臉:“什么時候,混江湖能在我們何家面前大聲說話了?”
她雖然一臉的怒氣。
但話語卻是一字一句,好似是從牙縫里面鉆出來的一樣。
她目光銳利的看向司徒玉蓮:“還有,你算號碼幫的人嗎?不是吧,我只記得,不管是新記,水房,還是號碼幫,以及其他和字頭。你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關系,對嗎?”
“玉蓮頂多算是江湖人,她不屬于任何一個字頭。”
這是胡子勇終于說話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但非常的中氣十足,有力量。
“陸文召是吧?”胡子勇看向我:“你在香江做的事情,我多少有些耳聞。和記是和記,我們號碼幫是號碼幫。
不管怎樣,今天在葡京發生的事情,你要給我一個交代的。”
他說話時我能明顯感受到,他內心的憤怒。
以至于輕飄飄在嘴角的兩抹胡須。
都在微微的顫抖。
何菲瓊這時抬高了嗓門兒:“沒有交代能怎么樣?”
胡子勇說道:“掃了他在香江所有的生意,我還是有這份信心的。”
我冷哼一聲:“哦是嗎?”
“怎么?要動手?打架我可以的啊。”
胡子勇卷起袖子,一副拉開陣勢要開干的樣子。
我冷笑一聲:“好啊,單挑還是怎么樣?”
“什么年代了,癡線。收你的皮啊!”
正說著,劍拔弩張,氣氛凝固到了極致。
卻在這時。
我耳邊傳來了鄧枝瑾輕聲咳嗽的聲音。
鄧枝瑾放下酒杯:“好無聊啊,打打殺殺。李圣世你來處理,沒有別的要求,讓這些香江濠江的大佬們,知道知道,北方的刀是怎么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