荃灣碼頭。
白眉開車,方杰坐在副駕駛。
我一個人坐在后排,瞇著眼睛假寐。
腦袋里面在飛速的掠過,這幾日發生的種種一切。
從濠江驚魂,再到大富豪,莫名其妙的出現,然后消失。
這幾天的日子,讓我覺得,我來到香江這些一年半載。
卻還真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過完這段日子,我得給自己放個假。”
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
讓白眉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佬,你現在是我們的主心骨,你可不能放假。”
方杰木木的說道:“的確應該給自己放個假,神經緊繃著,容易出問題。”
“有什么推薦的地方?”我問。
“東南亞,馬來,泰國。都是矮騾子愛去的地方,有妞,花費的也少,幾千塊錢,就能去那體驗皇帝一樣的生活。”白眉說道。
我擺了擺手:“沒興趣,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歐洲,北美,或者澳洲。這些相對發達一點的地方。”
我出生于八十年代,長在九十年代。
那個年月,人們對于海外,是有著美好的聯想與濾鏡的。
我自然也不例外。
丁溝村以前出過一個去往海外打工的。
去的地方是意大利。
在當地福清人的皮鞋廠里面做工。
我只記得,在我吃不飽,還穿不暖的時候。
那個在意大利打工的男人,沒到過年,回到家里都是穿金戴銀。
大哥大,小皮鞋,油頭梳的溜光。
用當時村子里人的評價。
毛孔里面都透著一股子燒包和財大氣粗。
“我想去楓葉國轉轉,走簽證,轉飛機,正規途徑。就當自己度個家,散散心。”
“好地方,我也想去。”方杰感慨。
“行了,二位,大家都是勞碌命,好事留在夢里吧。碼頭,到了。”
正說著,車已經停了下來。
我走下車,巴基明帶著兩個手下,已經在碼頭上等候我們多時了。
黑黢黢的面孔,卷卷且油光發亮的頭發。
隔著老遠,順著腥咸的海風。
我甚至都能聞到,巴基明身上,南亞佬特有的臭味。
“我的朋友,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隔著很遠。
巴基明便跟我打起了招呼。
“我準備了海鮮大餐,就在我的辦公室,我還搞到了一瓶價格不菲的人頭馬。”
他握住我的手,舉止十分親密。
巴基明出生于南亞,但說著一口流利的粵語。
甚至內陸普通話,他都不會說。
我倆也基本上,都是粵語交流。
我的粵語屬于入鄉隨俗之后的惡補。
其實本土化很差。
但巴基明和我聊天說話,卻也還算保持著耐心。
“昨天我剛釣上來了一條四斤重的石斑,還有一些螃蟹。蔥姜熗炒,地道香江味。”
他拉著我來到辦公室。